被站在他斜对面的洗砚捕捉到。
从房中退出来时,洗砚不动声色的朝季白做了个口型,便跟着万钧一起出来了。
万钧诧异的回头看他,两人朝远处走了几步,洗砚才面带审视的看着他。
“你脸上疼吗?”
洗砚的话,问的万钧阴沉的眸子中布满煞气,他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洗砚轻叹一声,“咱们认为对爷好的事儿,对主子来说未必是他需要的,你还能留在主子身边,是什么原因我不说你也明白,你可不要为了一时之气就去招惹那个怪物,只会惹来一身麻烦。”
洗砚的话真真戳中了万钧的肺管子,他狠狠的一拳砸在树上,眼中的恨意燃气两团火,烧的他两眼赤红。
洗砚见他疯魔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安慰道:“你放心,那个妖怪早晚要被爷收拾了,你安心等着爷安排。”
万钧眼中骤然一亮,抓住洗砚的手腕儿急道:“爷有什么安排?”
洗砚的嘴角动了动,讪讪的吐出俩字,“没有。”
“哼,”气愤的甩开握着的手,万钧扭头便走了。
他这副模样全拜李晨语所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生生将他打的去了半条命,但最惨的不是他,是那个给他们下毒的女人,她被一把火烧光了头发,脸上也被刻了字,照那个怪物的话就是打的她半身不遂。
要比惨他不是最惨,但被当众扇了耳光,比杀了他还让人难以接受。
他恨,恨咬牙切齿,恨不得想与李晨语同归于尽。
一幕幕屈辱的画面在万钧脑海中翻滚,他最走越快,脚下生风。
不知不觉的竟走到李晨语所住的院落。
万钧怨恨的目光看向那座静悄悄的院落,久久。
在踩破无数次瓦片后,李晨语出了城,她按照打听来的方向,一路朝东疾驰。
城外大多数都是农田,她也不在小心翼翼的怕被人发现,李晨语放开手脚,每每捕捉她的身影时,就只剩残影。
空旷的天地间,只剩她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很快,一座不大的小院儿就出现在眼前。
李晨语擦干净嘴边的血迹,她的伤一点起色也没有,若不是为了赵半瞎她是打死也不会夜奔多么久来什么土地庙。
缓了缓,李晨语沉这脸,才朝土地庙走去。
这座土地庙的规格不小,一座不大的院落内是浓浓的烛火味,院落中央是烧香的地方,一个不大的坑里面还有位燃完的黄纸。
三面墙上都供奉这不同的雕像,他们面容丑陋,凶神恶煞的看着闲闲打量他们的小人儿。
李晨语朝正前方去,那里供奉这土地爷的雕像。
在别人看来这里是供奉神像的地方,但在李晨语眼中这个地方阴气重重,气温都要比其它地方低。
一阵阴风吹的房梁上的纸哗哗作响,李晨语寻声望去。
一张鬼脸飞快闪过。
这阵阴风越吹越大,很快就聚集成一团黑烟,却只敢在大门处徘徊,大有打不过就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