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的责问话音刚落,宋庭就头一个起身,几步跨到李晨语身前,一鞠到底,“多谢李姑娘,”他语气诚挚,“以往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不要与在下等人计较。”
有人带头,其他人纷纷效仿,甭管真心假意,皆是躬身行礼道谢。
李晨语脸上带着点笑,身子站着却没动,嘴上说着客气话,“谢就不用了,你们以后想骂我当着我面儿也可以。”
这话说的既点名她面皮厚,又说她不会计较。
赔罪的众人跟着干笑两声,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李晨语在与季白讲被人盯上的事儿时,季白没什么怀疑的相信了,当时两人就商定好了,任由水贼作为,到时来个一网打尽,果然,隔天夜里这群水贼就上钩了。
一行水贼有十六个人,五花大绑的被扔在夹板处。
一片低低的呻吟,领头贼不服的很,蹬着铜铃大的眼要喷火,“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要死劳资也要做个明白鬼,有种的就告诉劳资。”
宋庭急步走来,抬脚,将叫嚣的人踢的翻过身。
“不开眼的小毛贼,可知道这是什么人的船,”他接连踢了几脚,“要你命是便宜你,还敢在这里自称劳资,你家当家的是谁,竟敢不把崇东爷的拜贴放在眼里,好大的胆子。”
宋庭口中的崇东爷,是江南道一带有名的大拿,那是土匪中的祖宗,水路旱路只要在道上混过的,那个不知道崇东爷的名号。
季白是个商人,又是一个背景不一般的商人,早年间,季白在江南道就曾与崇东爷交过手,少年英雄谋略过人又有大把精英在手,几个计谋试下来,老油条也栽在他手里,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竟成了忘年交。
季白也不与他客气,出行时,时常借用崇东爷的名号,不说在绿林中所到之处畅行无阻,但在江南道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撒野。
“崇……崇东爷?”领头贼躲避的动作都停了,“你们是崇东爷的人?”
完了,他竟然动了崇东爷的人,可明明没人给大哥送去拜贴,这次行动大哥也是知道的,他并没有反对啊,不对,这人是在诈他。
“呵呵,你骗谁?当劳资是傻子不成?你们只有一个官家的标志,什么时候官家的人也敢跟崇东爷搅在一块儿了?”领头贼狠狠啐了一口。
“蠢货,”宋庭又踹了一脚,“把你们当家的名号说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明知道是官家的船也敢碰。”
领头贼又啐了一口,“你们要杀要剐随便,想见我们当家的就自己去查,到时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胆子把爷爷怎么样。”
这么嚣张的话,气的宋庭咧嘴一笑,扫了一圈,大步夸至一旁,提起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一路拽着就进了船舱。
被托拽着的人立时鬼叫起来,“饶命,饶命,爷爷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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