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哭声,从厢房里传出来,吴亦的双拳狠狠砸在浴桶边缘,放声痛哭,脸上是悲痛欲绝的神情,猩红的眸子里却流不出半点儿眼泪。
久久,门才被再次打开。
吴亦肩膀垮了,愣怔的走出来,缓缓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似是喃喃自语,“你失去过至亲吗?”
闻言,清冷的眸子忽的合上,片刻,李晨语睁开眼睛,将簪子拿了出来,声音淡淡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吴亦回头看向递到身后的簪子,眸光浮动,“我要那人死。”
拿着簪子的手指动了动,李晨语没有说话。
“我要那人死。”吴亦重复了一遍,回身面相李晨语,一字一句道:“我要那人死。”
嫩白小手翻转半圈,手里的碧玉簪子带着划破空气的嗡鸣,没有任何阻碍的尽数进了吴亦的身体。
吴亦的腰,猛然被射的后弯了一下,红衣飘动。
“一百二十年前,我附身在玉佩里,无意中被遗落在河水中,我以为我会一辈子待在水里,直到寂寞孤独到魂飞魄散。
后来,玉佩被老龟吞到肚子里,我当时很生气,气一只龟也让我不得安生,我化出身躯,想要教训老龟,可我看到它懵懂的双眼时,我突然舍不得伤害它。
一直,一直,无论孤独寂寞,老龟陪着我看日出日落,看云起云涌,我以为,那会是永远。
现在,它死了,吴亦也跟着又死了一回……”
最后一缕黑雾随着吴亦的声音,一同消失不见,簪子缓缓飘回晨语手中。
李晨语举着手掌,久久没有动。
仰面看向走近的季白,“我想放了他,可我不能。”
季白眉头微皱,看着李晨语红的通透的脸蛋儿,“放了他不是帮他,是害了他,早日入轮回,忘了前尘往事,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李晨语垂下眼睑,把掌心的簪子贴身收进怀里。侧身,抬脚朝季白身边走过。
“晨儿,”季白一手抚在李晨语肩膀上,微皱的眉头又朝眉心拢了一分,似叹似怜,“你病得很重。”
李晨语脚下顿了一顿,闻言,肩膀一动就挣了肩头的手,“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
季白看着被挣开的手,面露无奈。
整个身子贴着墙的赵半瞎,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李晨语走到他身前他都没发现。
“伤到哪儿了?”李晨语拉住赵半瞎的腕子,微凉的指尖摁在脉上。
“晨儿,明天就把吴亦送走把,不能在留他在身边了。”赵半瞎眯着看不真切的目光,侧头朝一旁咳起来。
“先生可有伤到哪里?”季白扶住赵半瞎的另一只胳膊,目光快速的将他扫了一遍。
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异常,身体冰冷,正在制止不住的颤抖,被划破的手掌也还在流血。
季白单手掏出一方帕子,洁白的手帕束成一条,被一圈一圈的缠绕在血淋淋的手掌上。
季白抬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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