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还有这条?”秦百川伸手便要去拿卖身契。
“不许碰我!”无意间,去拿卖身契的秦百川碰到了瞿溪的小手,后者好像触电一般缩了回去,气得一张粉面显得都有些狰狞:“上面你按了手印的,如果我拿去官府,就凭这一点,就得打你二十大板!”
“宝贝大老婆,你……这也太狠了吧?”秦百川欲哭无泪。
“你若是听话,我自不会为难你。”瞿溪贝齿咬着红唇,挣扎了许久,貌似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你答应,好好去做一份体面的事情,或者用功读书,我或许可以考虑在合适的时候,叫你一声‘相公’。”
“我靠,这算什么?先把我吓尿了然后再给我一块糖?”秦百川目瞪口呆,恩威并施,这似乎是现代管理学里面的招数。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以后不许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说书!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介绍一些读书人给你认识!”瞿溪不容置疑的说道。
“行行行!”秦百川本来也不打算一辈子说书,此时顺势答应下来,苦恼的道:“我以为捡了一个老婆,占了天大的便宜。现在才知道,哪里是捡了个老婆,简直是TM惹了一个祖宗!”
“不许说脏话!”瞿溪脸色当即便是铁青:“想让我当你祖宗,我还嫌弃你个破孙子呢!”
秦百川:“……”
卧槽,自己这个小娘子说话也挺气人哟。
吵吵闹闹的正吃着晚饭,冷不防大门外传来了毫不客气的“啪啪啪”声响,在宁静的夜晚传出老远老远。
瞿溪脸色当即一变,秦百川擦了擦嘴,笑道:“宝贝大老婆,你不是欠人家银子吧?大晚上的难不成有什么过来逼债?”
“跟你无关!”瞿溪声音当中并无一丝情感,薄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露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模样。
“阿巴阿巴!”万花小筑的大门打开,在房间里隐约可听到胡伯伯的声音。
“老哑巴,给我滚开!”门外传来一声怒吼,随后脚步声响,彭的一声,却是阁楼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位穿着华贵,留着几缕络腮小胡满脸阴鸷的老者走了进来。
“阿巴阿巴!”胡伯伯跟在后面,对着瞿溪比划比划想要过来,却被那阴鸷老者身后跟随的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丁挡住了去路。
“胡伯,你先站在一旁。”瞿溪好像没有情感的机器,冷冰冰的吩咐了一句,又对那阴鸷的老者道:“四叔,这么晚了你不在家里待着,来我这万花小筑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我过来做什么!”那阴鸷老者怒气冲冲,一脚踢翻挡在跟前的凳子,指着瞿溪的鼻子厉声斥责:“家族会议上,我们已经决定将你嫁入萧家,而你也是点头同意了的,为什么现在出尔反尔!”
这位四叔疾声厉色,双眼喷火:“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么草率的决定,会将整个瞿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大颂律法规定,但凡十六岁以上的成年男女,有婚嫁的规定,我又犯下了什么错?”瞿溪扬起尖尖的下巴,针锋相对:“况且,家族会议上,我只是答应可以试着跟萧雨接触,并没有答应一定嫁给他!”
“放肆!”四叔被气得胡子翘动,张开一嘴大黄牙好像恨不能上去咬瞿溪一口:“自古婚配必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过世的早,这么多年是我把你拉扯成人!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还敢跟我顶嘴!似你这种不孝顺的大逆不道之徒,还有什么资格担任家族族长!”
“担任家族族长是我父亲遗命,又岂是你能说三道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瞿溪傲然说道:“把我拉扯成人……四叔,你不提我都忘了,那寒冬腊月,是谁把穿着单衣的我赶出家门,是谁把一个孩子扔在三百里之外的荒山野岭,又是谁罚我跪在冰天雪地当中整整一天一夜?自我执掌家业之后,整个家族上下吃喝用度都是我一文一文的赚来,你除了会仗着瞿家的名头嫖花宿柳之外,又做过些什么?”
“大胆!”四叔似被戳到了痛处,满脸狰狞:“好啊,你个小婊 子,现在胆子大了竟敢指责于我!你小时候顽皮恶劣,要不是我严加管教,你怎么可能有今天!”
“你住口!”瞿溪浑身剧颤,毕竟跟四叔有着血缘之亲,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婊 子这样的称呼会是从他嘴里骂了出来。
“我偏要说!”四叔满脸得意,冷哼道:“你娘本就是个青楼妓 女,她是老婊 子,你不是小婊 子又是什么!你就跟你娘一模一样,放着大好的萧家不选,反而选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狗杂碎,婊 子、婊 子、臭婊 子!”
瞿溪面如死灰,她母亲的出身的确不够光彩,此时她竟不知要如何去反驳。
“我去尼玛的吧!”就在瞿溪整个人如坠冰窟之际,却听到阁楼内传来一声怒骂,那冷眼旁观的秦百川猛然站起身,抡起凳子用力的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