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哥对我有恩,秦某人还是希望能为杜大哥做些事情。”酒至半酣,秦百川不动声色的主动试探。
“秦先生无须如此谨慎,杜某真的并无他意。”既然已经开了口,杜波索性借着酒劲讲起了他的过往:“杜某本是在安阳沿海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那时候年少轻狂,不服沿海德生公,发生过几次战斗。后来惊动官府,杜某被抓入狱,阴差阳错之下便成了江陵城的捕快。”
“陆远行陆府尹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早就改恶从善,一心想要加入血衣卫为国出力……可惜……”杜波面带苦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秦百川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杜波看着秦百川,道:“实话说,这么多年我鞍前马后为陆大人出力,当年的恩情早就报答完毕……我虽也过而立之年,但还想奔个前程——秦先生你,便是最好的选择。”
“我?”秦百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正是!”杜波满脸兴奋的道:“秦先生是大气运之人,短短几个月便名噪江陵,背后锦绣山庄、忠义勾栏、楚家工坊、郡守大人,丘山水军,再加上清风书院,以及……嘿嘿,也难怪你会不把义王放在眼里。”
秦百川听着多少有些糊涂,不过再顺着他的话想想,好像自己还真的很厉害,江陵的官、商、学都跟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心里虽是这么想,但秦百川也很很冷静:“杜大哥,我与你说的那些势力都是点头之交,恐怕最终会让你失望。”
“点头之交也是交,杜某想去跟人家点头,人家也未必理我。再说,杜某这等粗鄙之人都看出先生不是池中物,更何况那些个手段通天的大能?”杜波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快,不悦的道:“难不成……秦先生是怕杜某成为你的累赘?”
“并无此意,有杜大哥照拂才好。”秦百川笑了笑,也不再过多的解释。
“那便好,今日这顿酒喝得痛快!”杜波哈哈一笑,道:“相交不论长短,贵在知心!就为了日后的飞黄腾达,秦先生,干了!”
“干!”俩人一连干了三大碗,很有默契的揭过了这个话题。
“秦先生,你方才说明日便要前往安阳?”杜波也是好酒量,脸色虽然涨红但却没有多少醉意。
“是。”秦百川揉了揉太阳穴,在忠义勾栏将千金赌坊的大管事得罪的死死,这次去安阳颇有些生死未卜的味道。
“那我便劳烦先生一事。”杜波从脖子上拽下一根挂绳,挂绳上是半块玉佩。那玉佩材质普通,随处可见的地摊货,但杜波摩挲了半晌方才交给秦百川,笑道:“安阳城靠近沿海,往来渔民、走卒极为复杂,况且又不是丘山军地界,先生过去之后万事小心。若是先生得空,可以前往神武镖局,将这块玉佩交给镖局的总把头,告诉他……当年……是我错了。”
“神武镖局吗?”秦百川将玉佩拿在手里,想问问杜波跟那神武镖局的总把头到底什么关系,但想了想却没开口。
“不光彩的事情,不提也罢。”杜波喝了一口闷酒,勉强笑道:“先生放心,那总把头跟我是过命的交情,纵然有些误会也是私事。我知道锦绣山庄势力庞大,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但若真有危难,可以找他帮忙。”
秦百川点头不语,杜波站起身扔下一块碎银子:“先生,今天这酒喝得痛快,待你从安阳回来,杜某为你接风,告辞!”
看着杜波从酒馆离开,秦百川猛然觉得……自己一再的拒绝官场,可冥冥之中似乎还是跟官场扯上了关系。
“也不知……是福……是祸……”秦百川喃喃自语,目光失神。
虽说杜波亲口答应以后帮忙照看极乐教,但宗教这种东西就好像在刀尖上行走,秦百川哪里能够放心得下?醉醺醺的出了酒馆,随手拦了一辆马车,直奔忠义勾栏。
关于极乐教的事情其实跟秦百川猜测的也没什么两样,那五音是三人当中心眼最多的一个,心里暗中早就有了借助丘山军的地盘拉独立队伍出来的想法,因此,猴子当晚提出秦百川也有这个意思的时候,五音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借助丘山军已有的力量,先集合几十人,一边收集不死草,一边宣扬极乐教。
大颂本就信奉“存心有天知”的古训,极乐教一来宣扬因果轮回说,既多做好事就能往生,对普通民众本来就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二来五音对教众也不苛刻,但凡通过考核加入极乐教,每月还有一两银子可领,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拥护。
秦百川甚至可以预料,一旦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三两个月,极乐教众就会遍布江陵。五音当面给秦百川展示了他的整个规划,并拿出大颂律法进行一一校对,在确认极乐教的确没有触犯到朝廷的底线之后,他也只能略作嘱咐,任由五音折腾下去。
“先生,你一定要去安阳吗?”忠义勾栏柳媛媛的卧房之内,秦百川与她相对而坐,柳媛媛那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化不开的忧愁,道:“那安阳城是沿海德生公的地盘,而你有开罪了千金赌坊的大管事,此时前往安阳岂不是羊入虎口?”
“我也不想去,可庄主有令。”秦百川对安阳之行也没多少把握,喝口酒方才道:“仔细想想,我跟那位从未谋面的豆浆李也没什么解不开的仇恨,他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我吧?”
“我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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