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园人少,都吓得没敢露面,狗也是躲着喊。
褚飞是个人来疯,围观的人多,他比那条狗还疯狂,一边跑一边乱吠:“残月出来!因故意伤人,今捉拿归案!”
后边衙役拿着枷锁,很是煞气,和这白的雪非常违和,狗吓得也不敢叫了。
后边钱家亲兵、狗腿等更嚣张,好像找个借口把庄上弦一块抓。
褚飞在前头又喊:“啊!”身子一晃雪地爆炸,飞雪溅起几米高雾花,褚飞一头栽下去。
后面好像连锁反应,衙役、钱家狗腿等都栽雪地,下面一定有坑,栽下去影儿都看不见。几个亲兵高手反应快,飞起来。雪地反应也快,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们落脚时便拽着他们下地狱,惨叫又一些些鲜血如寒梅在雪地盛开。
一个不剩,全埋了。挣扎着又有雪飞溅,泥土乱溅。
这挺大、白茫茫一片,这一群人气势汹汹,贱起来特好看,很壮观。
围观的都吓一跳。这白茫茫,谁知道下面埋了什么。按说雪才一尺多厚,不像掉青西江。但这是墨国公地盘,战神啊。
“啊!”钱家亲兵高手惨叫,格外*。
围观的面面相觑,钱家PK庄家主公,第一局完败。若加上昨天,就不止一局了。
钱大是没在邯郸,幕僚高参也没在;但墨国公年轻,昨儿出手就残月一人。现在青墨园一个人没露面,钱家把刑部都弄来了,依旧是输。
褚飞人傻福气好,总算爬起来,摸摸帅帅的脸也没毁容;愈发怒气冲冲,冲上前怒喊:“啊啊啊!”一脚踩空,一头使劲撞一块石头,当场昏死过去。
石头似乎也有怒气,滚出几块来又砸几个,一阵鬼哭狼嚎。
卫衡、杨佑年,还有几个人,正准备过去指证,吓得忙收回脚。
看着白茫茫雪景也不好了。这种事儿,斗嘴皮子之前先挨几下,最终未必能赢。从没听过刑部一出天下无敌,大家都是明白人。
俞悦穿着青色旧斗篷,庄上弦穿着旧狐裘,一块出小院,咸晏、咸向阳扮成丫鬟也来。
钱家又几个女人闯进青墨园,气势汹汹一边哭天抢地,钱大死了似的。
女人谨慎,没去管那些被埋的,绕着雪地奔庄上弦:“心狠手辣的小畜生!啊!”几个女人脚下溜冰似的,溜溜溜抱着滚一块。梧桐树一根胳膊粗树枝砸下来,地面一阵颤抖,吓坏土地爷爷。
外面围观的愈发忌惮。这就是雪灾啊,天灾*。
里面墨国公、残月都没说话,不需要他们说,就看钱家在雪地爬。
外面人闲了,一些看的刺激特兴奋的,开始议论、激动。
“听说李家也被雪灾压坏房子,没想到李老夫人正和张学超在滚床单。”
“胡说,李老夫人怎么可能看上张学超?”
“张学超怎么了?范公子心腹红人,得范公子真传,最近经常出入李家。李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但会疼人,且风韵犹存。”
“这么巧?我才听说俞二小姐生日是二月十七,不是十二月十七,差整十个月。”
“嗨!这么说我可记得每年二月十七俞家都会请客。俞二小姐要和梅公子定亲,不过李老夫人整出这事儿,只怕又要好事多磨了。”
“汝阳郡梅济深吗?那是一表人才,实力也不赖,据说前途无量。”
要说年轻有为,谁在墨国公和残月面前都得黯然失色。
钱家高手总算从雪地爬起,面对庄上弦,找借口:“他们代表刑部,你们也故意坑害!”
庄上弦一声冷喝天崩地裂:“滚!”
一阵狂风刮起一片冰雪犹如巨浪直拍到钱家高手脸上,瞬间又将他拍坑里。
还有几个狗腿爬起来,照样被拍飞,鲜血乱溅,场面宏丽。
从后边小院到正院废墟现在的平地雪景,至少五六十米,庄上弦一个字能灭一片人。外边围观的甚至怀疑,庄家战神能不能杀到他们跟前。
卫徉、杨家来人、还有些人,正准备进去助阵。
庄上弦星眸犹如神剑唰的杀到他们头上,卫徉登时腿软,身体很诚实。
俞悦走上前,说着风凉话:“每次都往青墨园闯,还以为刑部休假。我们正院毁了,挖地基准备重修,在你们嘴里也成了坑害。啧啧,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虽然入眼全是白,本公子眼中只有黑,看见你们黑心黑肝!”
走到褚飞不远,看看石头上血迹,俞悦继续:“你们血也是黑的!”
外面围观的无语。哭笑不得。挖地基修正院,地基挖的深当然能摔死人,摔了都是白摔。扯到皇帝那里,还能追究谁毁了正院。
至于地基为何看起来和别的一样平,就别追究了,没技术意义。
钱家一个女人从梧桐树枝下爬起来,爆发实力,冲向残月。
俞悦一巴掌将她甩飞:“辱骂主公,死有余辜。”
女人运气好,飞到废墟,摔进地基,溅起一堆雪,视觉效果非常棒。
围观的震惊,墨国公态度很强硬。不过被叛徒欺到头上,不硬也得硬。钱家就是炮灰。
当然挖地基,不可能把人都摔死,那就说不通了,何况还有亲兵、就是高手。所以陆续又有人爬起来,一个个凄惨的哪里还有半点来时的威风。
几个衙役、狗腿摔断胳膊和狗腿,惨兮兮的哭,弱弱的像弱智。
庄上弦冷然下令:“扔出去!”
咸向阳欢快的扑向钱家女人,抓起来往外扔,从废墟直扔到青墨园外。
咸晏先抓着钱家亲兵往外扔,姿势是这样的:站在地基旁边弯下腰抓起人像垃圾、看都不看随手往外一扔。第一个还在半空飞,第二个又从坑里抓起来、追着第一个飞出青墨园摔在路上。
路上虽然有厚厚的雪,两个、第三个又砸来了,砸下去地面溅起一片冰雪,露出青石,咔嚓嚓的脆响,不知道几个高手骨头断了几根。
外边围观的离近了,看的清,一个个吓得也不轻。
刚才还想墨国公能不能杀到跟前,这冰雪好像溅到自己脸上。
亲兵之后是狗腿,几个狗腿飞在天上叫的愈发要成仙。加上衙役,天上同时能飞五六个。这阵势,只为吓你。
外边青石路不用扫雪,就这么砸开一片,心头好像都砸开一片片空白。
里边扔完了,外边神奇的没一个砸死。运气好两个衙役,傻傻的爬起来,不知道傻没傻。
卫徉身体很诚实,但灵魂不能怂,否则永远得被庄上弦压着;是男人就上前,给自己加油:“墨国公,你们竟这么残暴不仁!”
庄上弦冷酷至极:“废物!”
卫徉登时气血逆流:“你说什么!”
庄上弦重复:“废物!把人都叫齐,看寡人一掌能否打到!”
卫徉一阵天旋地转,吐出一口逆血,单膝跪在雪地,正好对着庄上弦。
好些人昨儿没去洛河园,好像都搞懂了。原来是一群人被残月一个打输了,还有脸叫上刑部找上门来,要脸吗?刑部这样真的好吗?
卫徉好端端要接下,他好像和墨国公同年吧?看看这差距,他接的下吗?那是战神啊。
大家看着战神光辉的形象,再想想,战神和皇太子、皇子站一块的情景,揪心啊,皇帝也揪心,只能扔在这儿。
卫徉平时也算才俊,但对上战神,把他祖宗八代的脸都丢这儿了。
庄上弦冷哼一声,拉着月牙走人。
俞悦回到后边小院,一条黄黑相间的狗便追着她。
虽然是野狗,但收拾干净,不算太丑,也比较灵性,知道跟着女主人有的吃。昨儿俞悦跑了,打包的菜庄太弦让人给她送来。
金乡县主又送来一些,俞悦拿出一份排骨,送到黄狗跟前。
黄狗跳起来,俞悦瞬间抬高,黄狗继续跳,三回都没吃着,急的直叫。
俞悦大怒:“喂不熟的狗!”
声音直传到青墨园外,好像一阵寒风刮过。
钱家、狗腿或别人都有来帮忙,总不能让青石路上人就那么躺着。一些人还不甘心,于是一齐听得清楚。围观的没散,同样听得清清楚楚。
一阵安静,又听到黄狗疯狂大叫,很有些凶悍,好像要吃人。
俞悦也大怒,杀气腾腾:“老子早晚杀了你这畜生!”
一阵安静,傻子都知道骂谁。外边不甘心,里面就甘心?非要一个解释,墨国公回京什么都没做,钱家还找上门,作为战神,能忍?
终于听到黄狗讨好求饶,谄媚的不愧是狗腿。
俞悦宽宏大量,是善良妹:“人都说狗最忠心,老子不指望你忠心救主什么的,你只要给老子老实点。”
小院内,咸向阳跟着演戏:“你跟它讲这么多,它听得懂人话吗?”
俞悦问:“那要不然呢,现在就把它炖了?晚上吃狗肉火锅?”
外边愈发安静。好像刚才的杀气淡去,是墨国公向钱家妥协?还是向现实妥协?
然而现实是,褚飞的伤还有救,钱家的亲兵指定瘫痪,比死更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