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他说:“不怕。”
信誓旦旦,认真笃定。
穆嘉言掐灭手里的烟头,一把将顾风拉起,“好了,别想了。走,带你去个地方,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爱情抢夺战养精蓄锐!”
顾风一脸鄙夷,“去哪儿?”
穆嘉言坏坏一笑,“我新发现的好地方。”
“不去,我要回去上班。”
“喂!你个丑冬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好今天不上班的!”
“谁是丑冬瓜?”顾风无奈,“我告诉你啊穆嘉言,你远程在浅昔手机里安装的窃听程序已经被我卸载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穆嘉言突然一脸猥琐地凑上前,“怎么?你怕什么?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顾风扔掉烟头,冷哼一声:“放心,你以后想听也再也听不到了。”说完,大步向别墅外走去。
想听,也再也听不到了?
穆嘉言挠了挠头,突然恍然大悟,“我靠!顾风!你不会黑了我的程序吧!”他赶忙追了上去。
难怪那天苏浅昔来公司采访前半个小时,顾风突然把他支走,原来是趁机悄悄摸摸地欺负了他的程序!
“你猜?”几米开外的顾风顿足,回眸一笑。
望着那张邪魅狂狷又帅气逼人的的侧脸,穆嘉言心中疯狂吐槽,简直不能忍!
然后飞奔上前,用蛮力将顾风架进了自己的车里,恶狠狠地威胁:“我告诉你!今天你走也得跟我走,不走也得跟我走!”
顾风汗颜,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做出反抗。
虽然知道穆嘉言不会带他去什么正经的地方,但是,姑且就像他说的那样,今天,不去想陈亦然和苏浅昔在哪里、在做什么,从明天开始,拉开一场持久战的序幕。
他浅笑,顾风,的确是从来不曾输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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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第一医院一间监护病房内,雪白的墙壁和床单看得人心里发憷,病床上白发苍苍的女人鼻腔内插着呼吸管,羸弱地闭着双眼。
人一生病,似乎连年纪也徒增了几岁,看起来垂垂老矣,让人心疼。
向曼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病床上女人的手。今天的她没有化妆,发丝凌乱,看上去疲惫颓靡。
凌晨三点的时候,她突然接到妹妹向妙的电话,说是母亲起夜上厕所不小心摔了一跤,当场昏迷神志不清,她火速开车到向妙家,两个人一起将母亲送到了医院。
从开始检查到被推出手术室,整整用了四个小时。主治医生很不幸地告诉她们姐妹,母亲摔到了脑袋,颅内出血,初步手术虽然缓解了脑袋里的一小部分血块,但最终母亲是能否清醒、日后还有没有生命危险还是个未知数。
向妙当场歇斯底里大哭,向曼强忍着悲痛让自己淡定。父亲去世得早,她们姐妹一直忙于事业还没有成家立业,家里只有三个女眷。长姐如父,向曼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先垮掉。
拉着母亲的手一直苦苦等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母亲却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向曼的心越来越沉,恐惧和无助一点点压迫着她。
“姐,你快去休息一下吧。”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向妙端着洗盆,顶着红红的眼眶走了进来,“你等会儿还要上班,我给老板请过假了,今天不去了。”
向曼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还早。”起身接过向妙手里的洗盆和毛巾,说:“我来吧。”
小心翼翼地为母亲洗完了脸,将她的双手塞进被子里,仔仔细细将连接在母亲身上的所有仪器都检查了一遍,向曼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向妙上前,心疼地拉过向曼有些发红的手,问:“姐,冷吗?”
向曼笑着摇了摇头,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昨晚出来太着急,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
向妙的眼底又红了,“姐,你快回去换身衣服好好洗漱一下吧,妈妈这边我先看着,一有情况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向曼尽管很不愿意离开,可是上个月的月度总结汇报她刚刚完成,的确需要尽快交给顾总,还有……她双眸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忧心不已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母亲,回过头一口气给向妙吩咐了许多要注意的事情,然后拿起车钥匙飞奔出了病房。
这一切却被刚从一间贵宾病房走出来的女人看在了眼里,她不解地皱了皱眉。
风风火火开车到家,上楼,开门,走到茶几边上,看到桌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一排幸运星,向曼会心地扬唇笑了笑。
关于这些幸运星,她也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向顾总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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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姐早上好!”
“向姐早上好,您今天真漂亮!”
向曼踩着高跟鞋踏进rday大厦,微笑着点头向同事们示好,在职场拼杀这么多年,她很大一个优点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坐怀不乱,除过最亲近的人外,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狼狈不堪的一面。
虽然心事重重,但是外表始终光鲜,今天也不会例外。
整理好所有要汇报的材料,向曼将那些幸运星装进一个精致的玻璃小瓶里,提步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她轻轻叩了叩门,扬声:“顾总,我可以进来吗?”
无人回应,向曼皱眉,又敲了几下,依旧是没有声音。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显示来自顾总的命令:“有事外出,勿扰。”
顾总一直以来都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公司向来深入浅出,只有几个人真正见过他。虽然穆总非常信任地将她招聘进来做了顾总的贴身秘书,但是做好这份工作也并非那么容易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除过工作外,不能干涉顾总的私人生活。
攥紧了手机,向曼突然有些失落。
顾总的办公室其实也是一个智能生活的实验基地,里面许多地方都暗藏机关。她向来是一个被联系的角色,顾总有事吩咐,从来都是通过那些“隐形”的智能设备向她的手机发送消息,或者直接通话,她从来都只有被动接受,而没有主动联系的权利。
她已经当了顾总整整一年的秘书,却连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
低头看了一眼工作汇报表和玻璃瓶里的幸运星,向曼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顾总什么时候会回来。
“向秘书。”
突然温婉的一声传入耳中,向曼打了个激灵,第一反应竟是将手里的玻璃瓶藏到身后。
然而,当抬起头来,洛萱那张精致动人的笑脸和带有深意的眼神映入眼中时,向曼就为自己刚才下意识的举动感到后悔。
洛萱走近,睥视向曼背在身后的手,微笑:“藏什么呢?”
向曼脸上泛起潮红,赶忙摇头,“没……没有。”
“是吗?”洛萱勾了勾唇,玻璃瓶的一角已经被她尽收眼底,她是女人,也非常清楚只有女人才会有那种东西。
然而,向曼刚才不光拿着只有女人会用的东西,还一脸失落地站在顾总办公室的门口,以及叫她名字时她惊慌失措的反应。
这让她很难不多想。
洛萱脸上笑意不减,追问:“你们顾总呢?今天怎么又没来上班?”
向曼垂着头,答:“不知道,顾总说他有事外出。”
“有事?”洛萱扬眉,轻笑一声,“呵呵,向秘书真是神通广大呢。身为顾风的未婚妻,我都不知道他今天有什么事,你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能把上司的行踪摸得这么清楚。”
言辞间富含深意,意有所指。向曼握紧了手中的瓶子,心里一阵委屈,但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丝自信。
只是突然觉得,她有什么好怕?她又为什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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