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瞧得我心都慌,真是个不好惹的,我刚还想劝你要不硬气些放开胆子的和他撒泼吵闹……”
花月哭笑不得地说:“我先前哪次不是口气强硬的和他吵,告诉他我不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可是我那次撞见他打人时的狠样就不敢了。我以前……不是没见过人打架,可像他那种往死里打的,我……太怕了,二妮。”
穿越前爸爸和后妈动手也没有非要把谁置于死地,这个时代动手媳妇别人只当是两口子的家里事没人会出来劝,她前些日子还亲眼看见前面巷子的大牛把自己媳妇打的鼻青脸肿,腿都瘸了,明明疼得咬牙切齿第二天照旧下地割猪草。她怕过那样的日子,明知道结果那就要想想设法的避开,她曾对陆良生出来的如细丝般的好感终于消失成空。
花月回到家将陆良请媒婆上门成亲的事告诉爹娘,蔡氏气得知拍桌子:“陆家欺人太甚了,我等着她上门来,我倒要好好和清平妹子说道说道,她家算个什么敢逼咱花家人。”
花大叔扶着女儿的肩膀,安抚道:“别怕,有爹护着你,我就不信治不了他陆良。”
且不说别的,王媒婆就很是为难,她才帮着刘家和花家促成这桩好事不久,正打算商谈日子却不想刘家出了事给耽搁了下来,哪知陆良半路上□□来,非得她帮着去花家说亲,这叫个什么事,不是明摆着砸她招牌?手里捏着那半两银子就像个烫手山芋一样,她倒是推拒过,只是陆良那副不应真要拆她招牌的模样让她只得勉为其难的应了。
第二天便是见了陆大娘也是满肚子抱怨,顾着陆大娘腿脚不方便,她放轻了步子无奈地说:“陆大娘,你们母子这不是为难我吗?便是重找个媒婆去提亲也好过我不是?我便是再见钱眼开也不能做自己毁自己买卖的事,刘家花家的事都有了眉目,陆良好端端的挤进来做什么?天底下好闺女多了去,您不能劝着让他重挑个?”
陆大娘自那日起眉头就没有松过,她心里就和压了座山似的,今儿来见花家两口子尤为沉重。想起自己才出门时儿子脸上的表情,她一颗心揪了揪,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件事这么热切,满目期待还有初动情意的羞涩,自己真是不忍心让他失望。
听王媒婆这般说,陆大娘摇头笑了笑:“我家陆良看着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心事最重,他一门心认准了花家的丫头,我这个做娘的也没办法。”
王媒婆叹口气:“您家给的银子揣在兜里不安心呐。”
陆大娘腿上不大舒服,这是以前缺吃少穿日日奔波忙出来的毛病,平日里凡事都是陆良张罗她省心的很,哪知……只得陪笑道:“实在是对不住,先去花家一趟罢。”她带了自己攒的二两银子,陆良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害成这个样子,她做娘的心头过意不去。
花家人早已等着人来了,花城坐在花月身边安抚着:“既然是他娘来,这事便能说得清,娘也不会平白让他们污了你的名声。”
花月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想起昨天他含着笑在她耳边轻喃,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只是在看到愁眉苦脸的王媒婆时全都惊讶不已,王媒婆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自嘲道:“承蒙大伙儿看得起信任我王媒婆,只是这事我也难办得紧,要不你们两家大人说道说道?”
蔡氏脸色不好看,招呼着陆大娘坐下来,让花月端了两碗水过来,不甚客气道:“清平,咱们住在一个村子这么久虽不亲近却也没什么愁怨,孩子们的事左右不能越过咱们大人去。陆良已经二十有二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做这种糊涂事?我家月儿才十五,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被逼成这样让她怎么过?让刘家怎么想?”
陆大娘看了眼垂着头坐在角落里的纤瘦姑娘,文雅又好看,两双眼睫颤动,小手紧握在一起显得更加柔弱娇小,再看花大叔虽不开口却也是满脸不赞同,她只得说:“大哥,嫂子,陆良是糊涂了些,这两天他和我说了是打心眼里稀罕你家花月,怕她和别人成了亲才不得不这么做,你放心……”
“没这个道理,你儿子的私心怎么能算在我女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