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坐在娘身边想了好一阵,觉得将乔家人撵走治标不治本,就算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不能让娘和花家人难做,思来想去心里有了主意,站起来说道:“我去里正家一趟。”
陆大娘不解道:“去里正家做什么?人家也没少跟着你受气,一年到头快让人消停消停吧。”
花月坐在一旁忍不住抬头掩唇,弯弯的水眸里荡漾着一片笑。这事她倒是知道的,陆良以前打这个揍那个的,少不了有人找到里正跟前诉苦,奈何里正虽是年纪一大把,却是治不住这个小子,来家里找陆大娘也找了很多次,不管怎么劝都抵不住陆良的一意孤行,后来再不愿上门。
耀眼的光包围着娇小的花月,连她脸上的笑都是渡了层金,让陆良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村里人就爱加油添醋的说闲话,咱们娘两不理会就是,月儿的娘家指不定得跟着受闲气。我把这事和里正说清楚,好好的日子别被这些破事扰了,再来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免得说我陆良只会拿拳头欺负他们。”
这世上人心不古,谁能知道转眼一天这些人能做出什么事?若是他们刻意不顾陆时不是陆家人的事,铁了心的要贴上来,他不乐意自己好好的日子被人搅和了。
陆大娘听罢,将手里的针线活放下,点了点头,笑道:“你想的对,去里正家给人带点肉和酒,顺便给人陪个不是,当初可真是犟驴,怎么说都不听的。”
陆良嘴角的笑泛得更大,颇为孩子气地说:“那会儿哪能想到这般多?我先去了,免得夜长梦多。”
花月目送着陆良出去,见婆母脸上温柔和煦,不似那段时间忧愁满布,想来公公今天赶着来讨好甚合心思,女人嘴上说的话再绝情也抵不过心里对这个男人的爱与牵挂,公公多来几天,婆母能消了气也不是不可能。
陆良听陆大娘的话买了一斤肉,走到里正家门口整了整衣裳,毕竟是见年长的长辈不好太随意,举步走进去,到了门前喊了一声叔,很快屋里传来动静,里正披着厚衣裳打开门,见是陆良,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陆良跟在里正身后往屋里去,笑着说:“家里有点事,过来和您说一声。以前不懂事,老惹您生气,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里正娘子还是第一回见陆良这么和颜悦色,她本就是个贪便宜的人,陆良没空着手来,脸上的笑也亲切了几分,招呼着人往屋里坐:“以前的那些鸡毛蒜皮还惦记着做什么?不过成了亲就是不一样,花月也是好福气,瞧你们这日子过得美的。”
陆良也不羞直接开口道:“我中意她多,做什么都是甘愿的。”接过里正娘子送进来的水,客气地道过谢,待里正娘子离开才正了脸色和里正说道:“叔,我这回来是跟你说个事,我们一家子既然在甫南村住着就由着您管着,陆时……他不是我的亲大哥,当年我家受人之托将他抚养长大,如今他已经与他的亲人相认,陆家尽了心也不求别的。我娘身体不好,经不住那些闲不住的人上门来找事,所以请您做个见证,陆时家的事往后与我们没什么干系。”
陆良将从陆大娘听来的事情经过交代清楚,里正听完顿了顿,才皱着眉头说:“我总得听听陆时的话才成,寓情于理,光听你一人的不能服众,免得将来闹起来我不是做了恶人?”
陆良点头道:“这事我明白,您放心,不会让您难做。待过几天他回来,到时候一并来您跟前说清楚。”
里正坐在炕上,含着烟嘴吸了两口,嗯了声以示自己知道了,吐出青色的烟雾,难得露出一点笑来:“没想到花家的丫头把你这小子给制住了,得了,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别成天在外面惹事,到时候来找我就是。”
陆良道了句先走便离开了,高大挺拔的身姿站起来时投下一片阴影,不管他怎么笑身上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抑感。
里正等他走远了才和进来的老婆子说:“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换做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外面的人说什么都不会管,我一听话头就知道这是顾着花家人,倒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情种。”
里正娘子捂着嘴笑:“村里人都觉得他是个不争气的,谁知道人家有这般大的造化,媳妇长得水灵漂亮,还有个富贵爹,要是咱家有女儿,直接许给他多好,说不定咱们也能享享富贵。我听人说乔娟一家子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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