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家离开天已经黑了,无尽的黑遮挡了那些原本发光的东西,想来明天不会是个好天。
晚风吹得很猛,花月耳边的发总是粘在她的脸上和嘴边,只要一张口就能咬着头发,她收拾了很多次最后还是任由他们作乱。
身边的男人不说话,耳边全是风发出的怒吼,花月忍不住歪着头看他,一个极淡模糊的轮廓:“放过春芽你心里不痛快?快过年了,别因为这些事添堵,就当做了回好事。”
沉默的陆良这才有了反应,他轻笑一声,将花月拥在怀里,声音懒洋洋地:“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我想把你拖进小屋子,狠狠地弄死你。”
他温热地气息被寒冷地风吹走了,这些话却让她露在外面的耳朵蓦地变红,心里麻痒难耐,这个人从骨子里就坏,让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染上了,她心底里好像也有点期待,只是终究被理智压过去了。
两个人就要走到家门口了,他猛地拉住一脚跨进院子的花月,在她错愕中笑起来,看不清的夜中展现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得意:“不回去,跟我走,娘有人陪着不缺咱们两。今晚,我好好伺候你。”
婆媳两人却不知道这是两父子私下里商量好的鬼主意,陆老爷上了年纪虽不热衷那事却也不想继续过一个人睡一张炕的日子。这个儿子虽然倔强,可是这事上倒是通透,甚合他的心思。
风吼声再大也抵不过陆良拉着她跑了许久后发出的喘息声,一下一下敲打着她脑海里的那根弦,她想拒绝,所以挣扎着要逃开陆良拉着她手腕的大掌,就在她得到自由的刹那,陆良眼疾手快地将她重新拉了回来,小屋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功亏一篑?打横抱起她,不管她怎么扭,扭得狠了,他伸出手在她翘/臀上拍一巴掌,花月也就老实了。
两人进了屋,陆良把门上那道门栓给关上,花月胆子再大也不敢黑灯瞎火地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跑。近些日子常来,加上地方小所以并没有什么尘土。
陆良照旧生了火,炕上很快就暖和起来,烧了热水洗过后便将那纤细的人儿压在炕上猛亲,活像只不知道饿了多久的狼,一门心思只想着收拾猎物。
她被亲得脑子里一片纷乱,窜起的火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哼,沙哑又隐忍,就在她奋力想张大眼看清楚他的样子的时候,那个硬物就这样闯了进来,颤栗的感觉从头到脚,让她猛地张口嘴,那一撞让她差点背过气去。
却不想这人竟是故意的,他粗重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着,当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笑:“你原谅他们?嗯?我怎么原谅?你要是死了,老子去哪儿找媳妇去?”
花月感觉到他的力道大起来,像是要把她的魂魄都给撞碎了,在快而猛的欢愉中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她抓着他强而有力地胳膊想求他,只是这人疯了,不过短短的时间就让她尝到了了灭顶的感觉。
“给我记清楚,谁要是再敢动你,你要是忍着不开口瞒我,我真会弄死你。”
她全身的力气都交待出去了,像是案板上的肉由着他变着花样的折腾。
消停下来已经是大半夜,外面像是要将房顶给掀起的风声都没有惊醒花月,情深到极致用嘴是说不出来的,像是只有在她的身上撒下万千甘霖让其开花结果才能说清楚——他有多么深爱这个女人,以至于她身上有半点事情他就紧张不已。
他的心,但愿这个没良心的人能明白。
春芽从花家离开,在娘家待了大半个月才回到镇上,人们却是不解,向来霸道的春芽怎么变得像个小媳妇了,就连宋夫人都纳闷不已,后来她便生出了给宋鹏纳妾的心思,没想到春芽依旧平静的很,让她实在不解,后来宋家闹得翻天覆地便是后话了。
除夕夜,天空飘起了大雪,很快将这个小村庄给披了一层白。陆家今年热闹的很,一家人全都聚齐了,围坐在炕上一边包饺子一边说话,本来好好的,陆老爷不知怎的当着众人的面抹起了眼泪。
陆大娘先是楞了一下,笑着推着他说:“多大年纪的人了,也不知羞,孩子们跟前哭什么?还是不是个男人?”
陆老爷眼角布满了皱眉,岁月并没有绕过他们,像是为了这么长时间的分别而惩罚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才说道:“这么多年总算能一家人过个好年,我看着陆良动手做这个我心里难受。要是我当初没出了事,早点将你们母子接回去,你也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如果我没有心软收留那个毒妇,咱们一家人何至于分离这么多年?”
陆大娘这下手上使了很大的力气,拉着脸骂:“多久的事了你还揪着不放?都过年了还不消停,你要再给我添不痛快,就滚回去,我连看都懒得看你。”
陆老爷生怕自己被撵走,赶紧陪笑:“成了,我不说了,是我的错,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就成。”
陆良懒懒地伸直腿,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对他这种腿长脚长的人来说太过难受,待调整好,他才开口说:“跟你回去,我连媳妇都娶不上。”
花月气恼地将手藏在下面捶打他,他侧着身子躲了躲,两个老人只用看一眼就知道小两口做什么,满屋子里萦绕的都是欢笑。
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炮竹声,陆良起身出去,手里捏了支点燃的香回头问花月要不要一起去?花月才不乐意,外面冷,炮竹声音又震耳,摇头说:“你去吧,我们忙着包饺子。”
陆大娘推了推花月说:“不急,一会儿回来再包也成,我也正好教你爹。瞧他这几年过滋润日子过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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