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九爷见她跟了进来便知道为的是什么,心里一阵叹息,一个青楼女子为情至此也是不易,冲着陆良说道:“你这混账,瞧瞧你做的好事,人家都自己赎了身就想着跟你,等了你这么久,你的心还跟石头一样?我都看不下去了。”
倩娘此时早将那身鲜艳张扬的红衣退去,换上了素雅端庄的藕粉色衣裙,整个人看起来像变了个人,她是女子却拼着这股子劲不管别人怎么笑话都追着这个男人,心里何尝不难过?经九爷这么一说,委屈更甚,忍不住抬袖抹起眼泪来。
陆良对九爷管这般闲事心里着实有几分不痛快,瞪了九爷一眼,将女人抽泣声放在脑后一本正经地说:“我想接去南边的买卖,现在有一家掌柜找上门来,过来和九爷谈谈这个。我家中娘子怀有身孕,与九爷谈完事我还要赶回去。”
九爷对倩娘这番心也是爱莫能助,只得和陆良寻了个能说话的地儿谈事去了,独留倩娘一人坐在那里不停地掉眼泪,嘴里骂着陆良是个不解风情的。
陆良和九爷说了一个时辰才从当中明白了些什么,九爷又不死心地游说,他无奈地说:“那倩娘可是给九爷灌了*汤?怎么竟帮着她说话?谁喜欢谁娶去,我可没这等闲工夫在这事上耗着,我娘子心眼小,这阵子肚子想来更大,攒了一肚子火等着往我身上撒,我不学乖着些,回去定是要少层皮。九爷就帮我挡了她,我陆良实在受不起,可不想为个外人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爹不过好心收留了一个王惠芳家里便闹得一塌糊涂,他要是再不涨心眼,好不容易盼来的好日子弄乱了可得心疼死。
九爷见他油盐不进,只得笑着摇摇头:“这个丫头也是倔的,这会儿八成还在外面等着堵你,你出去从后门走,不过这话还是得你去说,这样才能绝了她的念头。”
陆良走了后门,左右看了看这才匆匆地往城头赶着搭车去。
花月这会儿肚子鼓的很高,小小的身子里装着陆家的宝贝疙瘩,看着都吃力。前些日子二妮生了个闺女,虽说受了一通罪,花家上下都很高兴,花城更是特地去镇上给孩子请了个开过光的银制百岁锁回来,更给二妮买了两样略贵重的首饰,这东西自然是等屋里没人的时候悄悄塞给二妮的。
他肯下功夫往远处跑,也不缺嗓子,货走得很快,赚得自然也多。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更是殷实,村里人都羡慕不已,有人问他怎么不跟着陆良去北疆,他笑着说:“这买卖自在,况且这也是我妹夫照顾着才做起来的,没什么不一样。”
二妮生的那天,她也急只是村里有讲究不好过去,第二天了婆母过去给孩子包了喜钱,好一阵儿才回来,只说孩子很可爱,嗓音很亮,说着说着便开始期待起自己的孙子来。
婆母不说还好,一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跟着紧张起来,她听说生孩子很疼,她真是怕的要命,连婆母在她身边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陆良回到家照旧给她看自己赚了多少银子,还有带回来的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只是花月并没有什么兴趣,陆良总觉得她心里有事,问了许久她都不开口,直到他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才听她小声地说:“陆良,我有点怕,你能不能……算了,你睡吧。”
陆良却再也睡不着,小心地环住她笨重的身子,轻声问:“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要和我说,不要藏在心里。”
花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你还要忙正事,不是说这次要去南边儿?北疆的人都安排好了吗?就你们几个去能行吗?”
陆良在她不甚高明转移话题却微颤的嗓音里沉了脸,严肃地说:“别瞒着我,你刚才说怕,怕什么?”
花月被他眼底里的光给逼得无处藏身,这才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听人说,生孩子很疼,我怕疼……万一……”
陆良低头将她要说出口的那些胡话全给堵了回去,暗哑地声音让人莫名觉得心安:“不要胡思乱想,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我们只生这一个,你也不用怕了。”
花月虽然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耽误了要紧事,可是没等到他那怕安慰自己要陪在自己身边的话,心里还是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