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卫夫人还不做梦都要笑醒,肯定逢人便说您是不下蛋的母鸡。”
采薇这话有那么几分道理,卫子楠却不接招,只是笑笑:“你这死丫头,哪儿来的这么多道理。”
“哎呀,您别岔开话呀——奴婢知道有个郎中,尤其会给妇人调养身子,好多年生不出来的,用了他的方子不出三个月,准能怀上,而且还容易怀男胎呢。”
生儿子不生儿子的,采薇竟比她还急,像个老妈子似的。卫子楠靠在椅背上,双手枕着头,看了看天上绚烂的云彩。
今儿又是个好日子。
“采薇呀。”
“嗯?”
“你觉得,主子我是靠生儿子才能站住脚的人吗?”
“……不是,可……”
“大仇未报,现在不是生儿子的时候。倘若我大着个肚子,你觉得陛下还会交代差事给我吗?一个手中无权的人,如何去跟太子斗。”
采薇犯了难,一脸的沮丧,小嘴嘟的都能挂油瓶儿了:“那,真的就……王爷最近都在王妃房里过夜,若是真的有了呢,还能落了不成?”
卫子楠站起身,捶捶酸胀的腰,漫不经心道:“顺其自然,看王爷的意思了。”而后,便朝卫祯的方向走了过去。
采薇看着她那孤傲的背影,气得一脚揣在椅腿子上,却把自个儿疼得哇哇直叫唤。
那头顾氏端着丰盛的早饭已经进了和鸣院的门,采薇见了,更是愤怒地咬牙碎碎念:“不生不生,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后院凶残堪比沙场……满脑子都是报仇,就不能有点别的吗!”
却说此时在太子府里,因是休沐日,太子今天难得同太子妃一起用早膳,夫妻俩和和美美,哪里有恒王府里的鸡飞狗跳。
“夫人最近气色不好,多喝点红枣汤,别嫌太甜,对身子好才最重要。”秦源亲手给卫子悦盛了一碗汤,满是宠溺地看着她。
夫妻俩成亲四载,还似新婚时那么甜腻。
卫子悦莞尔,素手端起碗来,舀了小小一勺进口,面带歉意:“还要太子操心,是妾身的不是。”
她连日因卫子楠的事头疼,原想着借赏花诗会丢尽卫子楠的脸,且叫她先在贵女的圈子中站不住脚,再行后招。哪知对方这才嫁出府三日,前日在宫中压了她不说,昨日更是抢走卫祯回恒王府,这叫她如何能够安寝,脸色自然也差了。
秦源轻抚她的手背,温言安慰道:“交给我来处理就是。唉……我本想着你们姐妹都是镇国公府的人,将她拉拢总是好的,哪知毫无回旋余地。昨日她去府里闹了那么一出,我便是再愚笨,也该知她的恶毒心思。还是夫人有远见,我当初就该听夫人的,如今母后也是这个意思啊。”
卫子悦垂眸,对太子全心全意的偏袒略有些心虚:“可是……当初若没有那般对待她便好了,如今外头也疯传是我们母女不好,太子若一味偏袒妾身,仔细也叫人在背后议论脏话。妾身……妾身就成了罪人。”
可不是么,程氏会找人散播谣言,卫子楠一定也会,否则外头怎会有诸多不利于太子府的传言。谣言说太子秦源伪仁伪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程氏母女一样无容人之量。
秦源却并不管自个儿,眉头也不带皱一下,笑得云淡风轻:“不过是些流言,过段时日他们就忘了,何必理会。我若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那才是过错。不管过去如何,我总是以你为先的。”
卫子悦听得这等甜言蜜语,埋头在太子怀里,幸福极了:“那,太子午后与恒王相约,可有把握要回祯儿?妾身觉得,那日在宫中,恒王竟护着她,可见是会顾念夫妻之情的。殿下向他要人,他未必肯帮忙。”
秦源刮刮爱妻小巧的鼻头,无畏笑道:“那日我也是诧异,为何恒王要帮恒王妃出头。后来仔细一想,才觉出里头的猫腻。夫人你想,那恒王是个骄奢淫逸无所事事的,若要他像我等这般节俭,岂不是要了他的命。他帮恒王妃,便是为自己争取好日子,并非出于夫妻之情。今日我许他好处,他能两边受益,自然会帮咱们。况且,他明知你们姐妹有嫌隙,却还主动约我,想来也有几分要给恒王妃难堪的意思。”
卫子悦这才明白为何那日她出言挑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郁结了许久的心事顿时便散去,抿唇笑了。看来那恒王是个只图利的,如此更是好办。
“还是太子看得透彻,不知太子要许什么好处给恒王?”
秦源俯首在她后边低语两句,夫妻俩相视一笑,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