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韵老老实实的想要为他擦拭的时候,冷不防被温立涛圈禁在怀里。然后跟着熟悉气息逼近,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何韵心里窃窃的欢喜,手跟着圈在他的脖子上。他身上的烟草味,橘子香味,酒味,又是另外一番味道。这样的滋味加上唇舌上的麻木让她每个毛孔缩紧了。
一切都是令人眩晕的,她一边死死地揪着他脖子后面的衣襟,一边死命的还击。
心里一直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温立涛,你知不知道,不管你是不是清醒的,还是醉着的我都爱着你。
温立涛他听不到根本听不到。他以为自己抱着的是心爱的女孩,他趁着换气的空档喃喃道,眼神迷离,手拨开她脸上垂下的乱发,“霄霄,真的是你吗?”
何韵心里一滞,很快的在他灼热的眼神下,在他热烈的呼吸里。她重重的点点头,无声的用口型做了一个“是我”。
温立涛喜极而泣,只是眼角没有眼泪,而是一遍一遍的重复,“霄霄……我早就想这样做了,早就想像现在这样……”
何韵把他的头拉下来些。她知道他醉了。她告诉自己沉醉一次又何妨,他清醒的时候是万万不能靠近她的。他理智得眼里根本就看不到别人。如果是那样,她怎么能让他看到她的好,怎么又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刚刚温立涛的话让她不由窃喜起来,她现在可以肯定一点是,温立涛跟何凌宵之间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那样,那样的话,她是不是赚到了。只是……这样的窃喜里有淡淡的心酸,能看得出温立涛对何凌宵珍惜到何种程度!他不仅仅是珍惜,而且还是尊重。
谁都知道一个男人的意念在这方面是多么的薄弱,他们在一起多年,同住一个屋檐下也好几年。但是他始终都没有碰何凌宵。
所有这样的温立涛更让人痴迷,她要把他变成她的,然后……然后,他也一定会忠于她何韵。到时候她一定会让他好好的迷恋上自己……然后他对何凌宵的爱最终会化为愧疚。天长日久的那点愧疚就会变得不值一提。
她开始变得大胆起来,用她多年的经验,她觉得自己应该穷尽自己的所能,让他变得快乐起来。
让她欣喜地是温立涛比她来的更加热情。
他的手劲很大,粗重的鼻息,毫无章法动作。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怨愤。这种怨愤从他手上,从他嘴里滑落出来。“你说说,我哪儿不好了,哪儿不好,你才会让他该死的靠近你!”
“霄霄,宝贝儿……你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他一边叫嚣,一边加大嘴上手上的动作。
如果一开始何韵还沉浸其中的话,现在她已经肠子都悔青了。她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很快何韵就后悔了,她尝到了铁锈的味道,这个她以前也品尝过,在很多时候都品尝过。但是有天这样的激烈发生在一个爱着的男人身上,她无法接受。而且她还可恶的被当做替身的情况下。
先前那点窃喜现在也变成怨恨,她狠狠地推开他。
他好像并不打算放开她,又把她扯过去。
混乱中他扯到她的头发了。一拽一拖让她疼的钻心。发出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彻底让活在梦魇中的温立涛醒过来,他愣愣的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脸。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右手上还握着一缕头发。那是何韵的头发,而且他们现在的位置有点怪。
不,不,不只是一点点怪,而且是很怪。何韵现在正坐在他腿上,而他的左手还死死地揽着她的腰。
何韵的嘴巴不仅仅是红红的,嘴角还凝着血渍。她一边哭一边控诉,“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声音悲戚得像是受到万千委屈。可是……她好像是真的受到了委屈。何韵的脸是那种清秀的,没有很浓烈的浓墨重彩的味道,却是一种淡淡的好像是雨后初晴的一抹从玻璃窗上滑下的痕迹。所以她哭泣的时候也是动人的……
但是温立涛现在根本无心关心她好看不好看,现在他比较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现在的样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因为这样一幕跟刚刚他的梦里的情节重合。他以为她是凌霄,所以刚刚他真的把何韵当做了何凌宵……如骨梗喉。那种羞赫的,难以忍受的那些情绪让他做出更为更为激烈的动作。
收回手,以很快的很有力的动作直接拎起何韵的肩头把她一提溜。他掌握好了角度,力道大的惊人,导致何韵推到方向盘上撞了一下。
因为空间的关系,何韵被温立涛粗鲁的动作弄得后腰撞在了方向盘上。这一下可真是疼。如果之前是有委屈的话,这一下是让她肝胆俱裂了。
她猛地哭出了声,“疼……疼死了!大哥,我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喝醉了,我好不容易让人把你弄到车里,你不仅仅把头当做我姐,还这样对我。我欠你什么了,还是欠我姐什么了,你们一个个都要折磨我,看不起我。我就想有天能靠自己出人头地,我努力上进,在国外的时候何凌宵处处找我茬。……呜呜……我不过是出生不好了点而已,那些都不是我选择的,我夹着尾巴做人。”
温立涛被她这一哭也没了主意。他手足无措,刚刚那些情绪早已无影无踪。他愧疚的看着何韵又哭又骂。嘴唇颤抖着嗫嚅着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心里很不是滋味。
何韵越数落越起劲,“这些年来我换来什么,你以为我进入何家,改了姓氏就高兴了,我不高兴……很不高兴……我处处维护何凌宵,她却处处给我吃瘪,我知道很多人瞧不起我私生女这样的身份……如果能够选择,我不要做何韵……不要你们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谁知道我的苦楚。我以为你是不同的,起码那次在英国的时候你替我说话才让我保住了那份报酬不错的工作……没想到我错了,连你也看不起我,你把我当做她不算,还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何韵擦拭嘴角那血渍证据。血痕合着脸上的泪水让她脸上一片妖娆。她又从一滴玻璃上的水痕变成了一朵开在墙角可怜兮兮的野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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