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夕赶到前厅的时候,饭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南宫澈,叶天和叶子轩都已经坐好了,就等林夕了。
林夕看了一眼南宫澈身边的位置,慢吞吞地挪了过去,紫烟站在了距离林夕不远的地方,管家开始吩咐吓人把饭盛好了端上来,当然都是一些男仆端的,可能大家也知道南宫澈的特殊体质。自己代替叶云夕出嫁的事儿不知道南宫澈和叶天到底是怎么谈的,想一想,若是南宫澈真的追究的话,叶府应该在大婚的当天晚上就不太平了,可是看现在这种情况,南宫澈显然没有问罪的意思,也不知道,高才自己的爹和南宫澈都谈了些什么。
林夕自己在这里自顾自地胡思乱想,吃饭都没什么胃口,这个样子被南宫澈看在了眼里,“王妃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饭菜不合胃口?”
林夕猛地如梦初醒,该死的,自己怎么跑神儿了,这南宫澈可是个人精儿啊,千万不能在他面前出糗。“没有,没有,只是刚才在房间里看到了一些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忍不住有点儿怀念我娘了。”林夕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睛里泛着光,好证实自己的话所言不虚。
“噢,是吗?人死不能复生,本王一会儿陪你一起给岳母大人上柱香吧,先吃饭吧,来,多吃点。”说着,给林夕夹了菜放进了碗里,动作轻柔的不像话,语气更是溺的快要掐出水来。
南宫澈的话不光是让林夕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整个饭桌上,除了叶天的表情有一丝轻微的波动之外,连叶子轩这样的人都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讶。
只有林夕这个当事人觉得如坐针毡,整个饭桌的气氛好诡异,南宫澈这是要唱的哪一出。呆呆地把南宫澈加进自己碗里的菜吃的一干二净,林夕赶紧往自己的嘴里拼命地扒饭。这个场景太可怕了,林夕想不明白,自己连南宫澈的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而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圣旨上赐婚的人,为什么从昨天自己从禁地里出来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没道理啊,再这么继续下去,林夕觉得自己的脑细胞迟早得死光光。
南宫澈只是看着林夕吃饭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一桌子的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饭,之后,紫烟留下,林夕和南宫澈一起去给自己的母亲上了一炷香,既然之前南宫澈已经开了口,那林夕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去了。
叶灵夕母亲的牌位放在一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听紫烟说过,自己的娘亲生前就不喜欢热闹,叶天很宠爱自己的娘亲,对娘亲的要求是百依百顺,所以娘亲在死之后,就要求叶天把自己的牌位安放在一个清静的地方,叶天也就照做了。
上完香之后,林夕还是有些恍惚,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自己无缘无故地穿越到一个不知名的朝代,对这个朝代的历史、风土人情都不懂,原本想着可以找一个有钱的饭票,当一辈子的米虫,没想到就这么嫁给了一个天越国每一个女子都惧怕的鬼王,真是造化弄人。
“王妃这是在想什么呢,这么忽视本王的存在,你就不怕本王一怒之下把你是假王妃的事情说给皇上听,这样一来,你们整个叶家可就要遭殃了。”南宫澈淡淡的、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林夕一惊,猛地扭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澈竟然一惊站到了自己的身边,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隔着这么近的距离,自己甚至都能感受到南宫澈说话时的热气都喷到了自己的脸上。
盯着这张带着面具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两片薄唇微微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南宫澈,你不会的,你要是想说的话早就说了,不会隔了三天还没有向皇上禀报我的真实身份。”笃定的语气。
刚才的试探让南宫澈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自己刚才已经碰到叶灵夕的衣襟了,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不适,难道师父算错了吗?不适叶云夕而是叶灵夕才对?南宫澈自己也有点儿糊涂了。再一听到她说的话,南宫澈也没有之前那么惊讶了,这个女人,真是与众不同,若是普通的女人,谁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居然还敢直呼自己的名讳,真是胆大。不过也奇怪自己竟然没有生气,居然还耐心十足地在这里与她废话。
“是吗?那你要不要试试看?”南宫澈又一次探了过来,呼出的热气喷到了林夕的耳朵上,有几根发丝调皮地附上了林夕耳朵后面最柔软的地方,林夕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用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王府了吧。”说完也不等南宫澈说话就跑出了放置牌位的屋子。
南宫澈在后面,褐色的眸子盯着林夕狼狈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算计,稍纵即逝。
到了前厅,叶天还在那里,林夕上前询问能不能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带走一部分,还没等林夕开口,叶天就主动提出要把林夕屋子里的东西给林夕带走,林夕听到这话也没什么惊讶,跟紫烟一起又回了一趟落雨阁,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离开的时候,林夕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原来住过的地方,心里默念,再见了,叶灵夕,你马上就要彻底的离开这个地方了,但愿你不会怪我带走你母亲的东西。
走到叶府大门口的时候,南宫澈已经在旁边等着了,林夕只是匆忙地瞄了一眼南宫澈,然后就由紫烟扶着,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南宫澈还是一个人坐在前面的那辆马车。
听着外面叶天带着一众叶府的人喊着“恭送王爷,王妃”感觉不免有些好笑,自己这个爹可真是够势力的,罢了罢了,以后自己和叶府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大的交集了吧,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