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健身房比商用场所冷清很多,只偶尔有些重伤刚愈的病人在护士的陪同下来复健,都是很虚弱小心的模样。
窗外的阳光微暖,福兮坐在窗台边凝望着着白庄生慢跑,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汗水在肌肉上流淌的模样,叫平时总是斯文严肃的哥哥显得有点陌生。
福兮又安静地瞧了会儿,才低头给马璐发短信:“最近还好吗,蓝衫有没有再为难你?”
“很好!我换了新工作:)她当时只是为了找你才搞我,现在当然不理我啦,倒是跟我爸他们混的很熟,反正如此一来白庄生肯定不愿意娶她,一切向钱看呗。”马璐噼里啪啦打字的态度十分符合她的性格。
福兮稍微安心,在屏幕上慢慢打下“我要结婚了”几个字,又慢慢删除。
毕竟几年前马璐是很迷庄生哥哥的,现在听到这消息,未必全都是开心和祝福的心情吧?
正犹豫的功夫,又传来新消息:“你在日本还习惯吗,白庄生恢复正常了?”
“嗯,我很好。”福兮如此回答。
“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联系我,时间空闲我会去看你的,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你唯一需要的就是注意身体。”马璐如此嘱咐完,就没再继续交谈。
福兮抱着手机发起呆,侧头望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望着那清瘦的脸和脖子上的伤,不晓得那人工心脏有没有戏,接下来又能陪哥哥多久。
“怎么,无聊了?”
一只大手附上她的短发。
福兮抬头望向白庄生深邃的眼睛,露出微笑:“没有呀,在和璐璐聊天。”
白庄生用白毛巾擦了擦汗,坐在她身边:“抱歉,在日本没有什么亲朋友好友,没办法办盛大的婚礼,如果你想邀请她过来……”
“不用啦。”福兮腼腆地说:“不想要婚礼,总觉得站在大家面前心里很有压力呢,和你在一起就好,也不用暴露自己没什么朋友的事实。”
“都怪我。”白庄生叹息。
“嗯?”福兮疑惑。
“占有欲太强,不想把阿福分享给其他人,才把你身边的小朋友都赶走。”白庄生似乎想起了她成长过程中的很多细节,眼神平静而哀伤:“所以阿福身体不好,也是上帝惩罚我不准再霸占你太多时间吧。”
听到这些话,福兮不禁笑出来:“怎么这样讲,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白庄生抓开汗湿的发丝,露出逛街的额头:“为什么不像?”
“你那么理性,不会迷信的。”福兮拖着下巴说道。
“活得越久,就会越发觉得理性解释不了的东西越多。”白庄生动了下嘴角:“不说这个了,明天就搬去大学里住,还有什么没准备的吗?”
福兮望向门口铁骨铮铮的几个保镖,说:“没什么,就希望别再麻烦你妈妈了。”
——
大儿子的过度客气与独立让秦思海有点伤心,她不顾老公的阻挠,次日大早晨便来送行,站在小院门口难过地说道:“庄生,妈妈真的怕你再遇到危险,你也不要再拿自己做实验,好吗?”
“放心吧,我懂得懂得如何料理生活,这些日子叨扰了。”白庄生依旧客客气气,扶着阿福先坐进高桥木派来的车子里,关上门后才冷下脸:“如有机会,我会报答的。”
“你明知道讲这话会让妈难过,就不能别再装腔作势吗?”陈西在旁边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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