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可以直接对上。
得到苏辰的许可后,单薄跨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童长老,冷冷地道:“我在教中确实没有任何职位,因为我唯一的职责是保护教主并维护教主的权威,任何冒犯教主的人都是我单薄的敌人。童长老,你是不是跟熊长老一样,因为教主接任教主之位不到半年,所以也心存轻慢?”最后一句话问出时,声音变得尤为严厉。
不知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之前还气势汹汹的童长老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额上甚至冒出冷汗,他旁边的刑长老也是面色发白,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不、不是。”童长老声音干涩,半天才挤出两个字,他猛地抬头看向苏辰,苍白着一张脸哑声解释道,“教主,我绝对没有半点不服教主的心思,请教主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心中存有一丝不敬,天诛地灭,让我死无葬送之地。”童长老指天誓日,脸上神情仿佛苏辰若不相信他,他就要从这回廊上跳下悬崖去了。
苏辰:“……”
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断档了,有点看不懂这发展下来的剧情了呢。
沉吟半晌后,苏辰斟酌着开口问了一句,“既有教规在,熊长老所犯之罪按教规该如何处置?”
童长老顿时哑然,瘫倒在地,一脸面如死灰状。
听了单薄与童长老的话后,苏辰知道落日崖大概是个处决犯罪教众及施以刑罚的地方,之前一圈走下来时有个地方的气质比较符合,苏辰径直往那个地方走,然后果然在入口处看到“落日崖”三个字。
落日崖上已经站了不少人,最显眼的是圆形石台上一名虬髯大汉被绑在木桩子上,大汉眼如铜铃,眼神看起来分外凶恶。
毫无疑问,这便是那位熊长老了。看到苏辰来,在场之人纷纷给他行礼,苏辰暗中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些人对他态度恭敬,恭敬中又透露着一丝惧怕,甚至大部分人都回避他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苏辰心中暗忖,他是做过什么极可怕的事,还是本身就是个极可怕的人?前者他没有记忆,后者——每次轮回到新的世界,或许身份样貌年龄都有不同,但性格和苏辰本身的性格没有太大差别,苏辰甚至觉得,每一个世界都是他自己,只不过他失去了醒来前的那段记忆而已。
苏辰默然不语,一直走到虬髯大汉面前站定,问了他一句话,“童、刑两位长老说你已有悔过之心,熊长老,你真的悔过了吗?”
听到苏辰的问话,四周都静了下来,本来一脸死灰的熊长老也抬起头,望向苏辰的眼神燃起一点点亮光,“悔过,我真的已经悔过——不,其实我对教主并没有真的不敬,只是老熊我不懂说话冲撞了教主,惹你老人家不高兴,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苏辰沉默了一下,这位熊长老还真是长着与他姓氏完全相符的外形,以及完全不相符的性格——这要还叫不懂说话,换成他岂不得一天得被杀好几次。
本来苏辰想看看这位“对教主不敬”的熊长老对他具体不满在哪里,也好趁机多套出点信息。如果熊长老对他已经不满到无法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那么他就轻松愉快地观个刑;如果熊长老对他的不满,只是基于两人的立场,并且不是不可调和的话,他可以视情况给他减个刑什么的。
但现在看来,不知是这位熊长老自己想通了,还是有人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不过,就算如此,苏辰也不可能立马与他握手言欢,既然他现在的身份是“教主”,就要做符合“教主”身份的事情。
“既然知道自己罪该万死,那么想要不死,拿什么才能抵得了你的罪责?”苏辰语气依旧淡淡的,却让那些围观的教众们有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压力。
他们在这位年轻教主的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万事底定的淡然——万事底定,胜券在握,仿佛无法他们怎样都无法逃出他的手心。这种不以武力便能震慑一众人等的气度,在武功卓著的前代教主身上他们都不曾感受到过,也因此,心中对苏辰更加敬畏,之前还有些小心思的人,也暂时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熊长老直面苏辰,于是他比其他人感受到的更为清晰,而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看不透这位年轻的教主。但是当这位年轻教主用淡然的眼神看着他时,他却有一种心肝脾肺肾里里外外都被看透的感觉,这让他有点不寒而栗,顿时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回教主,我可以将功折罪。”熊长老的声音比之前更为恭敬小心,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不仅对他有生杀予夺的权势,更有治得了他能让他死无数次的城府智谋。他以前心存偏见,所以一直看不清现实,好在现下也不晚。
“一个月后便是三年一次的武林盟主大选之日,中原武林向来视我教为魔教,我愿为教主马前卒,为教主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以振我教声威,以宣教主威德。”
熊长老话音落下,四周顿时跪倒一大片人,齐声高呼:
“我等愿为教主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振我教神威,宣教主明德。”
苏辰有点傻眼了。
魔教教主做武林盟主?这剧情发展,有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