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刺绣她却是不记得的,因为钱多了,心血来潮做的事情,也就变多了。但她可以肯定,她一定有相关的证书。
但也许真就是注定的,上辈子的她完全没学会这两样技能。可这辈子的原主,却学会了。
虽然在她看来,同样不算精。但基础已经打好了。
教她的,当然就是跟罗爷爷一起的那位。那位可是大家小姐出身,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刺绣更是必备手艺。
欢喜跟着在山里,把两位老人的手艺学了个全。只是出来之后,从来没有人需要她做这些。
睡不着,更不想出去面对黑暗,便干脆将画纸展开,一点点的熟悉原主的技能。将那些记忆,变成属于她的能力。
直忙到累极,精神耗尽,需要睡眠了,才从空间出来。外面依旧黑暗,时间过去不过片刻。那些风声再不入耳,也无心力再想其他,倒头便睡,终得一夜酣眠。
而这一夜,失眠的并不只她一人。
在军区医务室里,何医生跟江敬华两人,相对而坐。江敬华正在看欢喜的试卷,何医生则对着一本医书,两人都无声无息。但从两人的动作上,却可以看出,他们全都心不在焉。
良久,何医生将书合起,抬头看向对面:“研究一晚上,有什么结果?”
“字迹完全不同。”江敬华抖了抖试卷。
何医生眼都没眨一下:“她在练字,每天至少练字半个小时。”
江敬华眉微挑:“你怎么知道?”他是看到那些练习纸才知道。
“因为那字帖是从我这里拿去的。而且,她在二食堂工作的空闲时间练的字。全二食堂的人都知道。”何医生看向江敬华,颇有些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以前的队友,因为类似的事件,而丢了性命。但你不能随便怀疑一个无辜的人,你查过了,也确定没有任何疑点,便该就此放开。死抓着不放,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江敬华脸上的笑瞬间敛了个干净,眸光变得深沉,眼底深处,却如同外面一样,刮起了狂风。
半晌,又突的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会把握好尺度。”看何医生依旧不满的瞪着他,笑得更加灿烂:“我都答应给她补习了,总不能食言而肥。更何况……我在这里,也就再一个多月,过完年就走了……”
何医生显然很了解江敬华,对于他的话,并不相信。但他话也就只说到这里,再多也就不必要了。他相信,欢喜没有任何问题,经得住他的怀疑。而就像他说的,他在这里,也就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等他走了,等欢喜考上大学,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有一件事需得说清楚:“你得保证,没有证据之前,绝不许你用任何不该用的手段。”何医生很严肃的盯着他。
江敬华失笑:“我有数。”
“保证。”何医生并没有被他的话所迷惑。
“行,我保证。没有证据前,我决不会用不该用的手段。就算用什么手段,也一定先通知你。行了吧?”
何医生终于放心,江敬华胆大包天,更被他手下的人骂没人性,可他有原则,而且,答应的事情,绝对做得到。
“你说,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性格大变?”
听他这样问,何医生就知道,他问的,还是欢喜的事。
“经历大灾大难,生死之劫,被某些事情所触动,自我反省之后,有意识的想要改变……有很多原因。没有谁是永远不变的。如同你,好比我。我们都跟原来的我们,有了太多的不同。”何医生若有所指的看向他。
江敬华沉默。其实这些,他也明白。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想要拔除,便太难太难。
“说起来,你查过的那些资料,可否给我一份?”何医生突的道。
江敬华怔了一下,随即诡异的笑看着他:“怎么?你也好奇?”
何医生摇头:“跟她的病情有关。我想了解一下……”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那么不想开口说话。
江敬华笑得越发诡异,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看着他,一直笑。
何医生看了他一眼,便垂头继续看书,不再看他。
江敬华笑了许久,起身:“我走了。”
何医生摆了摆手,继续看书。直到江敬华离的远了,他才抬头,望向漆黑的外面,抬手捏了捏眉心。久久之后,他将这一晚上都没翻过一页的书合起来。
江敬华的观察力不容置疑,有一点他确实是说对了,他对欢喜关注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