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在出院前,没再见到江敬华。
她揣度着,也许是因为,他怕她也像那个李春来的家人一样,对他死缠烂打,要他负责,只恨不能扒下他一层皮下来,所以,他选择敬而远之。
于是,她理所当然的想,也许以后,她再也不用见到他了。为此,她暗暗窃喜着。
毕竟按着现在的雪量,以她现在的情况,她在年前很可能无法回到家属区去。当然,意外无处不在。但就算回去,按时间算,那个时候,江敬华也应该带着人进山,训练去了。等一翻过年,他就该带着他自己的人,以及他挑出来的那些精英,离开这个新兵营。
新兵营本就不是他会常驻的地方。她曾偶尔听罗欢乐说过,以前也从没有他所在的那个番号下来找人的。新兵营里虽然可以看出一个新兵的体能,技术如何。可用季开明他们的话说:没见过血的,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兵。
那是王牌军,是刀锋,是随时都能狠狠扎进敌人心脏,浴血杀敌的尖刀。是这些新兵所无法胜任的。
他在这里耽误这么久,已经很意外了。过完年,必定会很快离开。
到时,她只是新兵营营长的堂小姨子,他是王牌军的大队长,他们的人生,将再无交集。
想到可能再不用见到他,欢喜暗暗高兴。
来到这里这么久,包括季开明在内,她身边出现的这么多人里,江敬华给她的压力,是最大的。能不见,自然是不见的好。
可惜越是不想见,偏还就越容易见到了。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欢喜,在出院的那一刻,被坐在驾驶坐上的人,直接摧眠。江敬华就这么坐在何医生安排来接他们的车里,充当着司机。
“你怎么在这里?”许超一脸的嫌弃,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什么脏东西:“小喜子归我了,你赶紧的,从哪来回哪去。”
欢喜瞅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归他了?
何医生也是意外的,但他比许超要克制的多:“你怎么有空过来?”
他下车,视线扫了三人一眼。冷着脸道:“我正好有事过来,顺便给你把车开过来。”
欢喜诡异的看着江敬华,这个人是不是被调包了?
以前的他,分明就是个笑面狐狸。不管他心里算计着什么,脸上的笑,从未离开过。可最近两次见他,他都板着一张棺材脸,别说笑了,连嘴角都不翘一下。
好古怪的人!还是说,这次的事情,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个这么脆弱的人。
“你现在不是该带队进山?”
“取消了。”江敬华下巴指了指车里:“刚收到命令,我马上要离开。里面是给她的补尝,免得你以后要念叨我一辈子。东西你看着办,我反正是准备了。”他又看向欢喜,黑幽幽的眼瞳,没有一点星光,看着吓人极了。
欢喜又开始紧张,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他却突的又笑了一下,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可就这么一冷笑,让他的整张脸都活了起来。可看在欢喜眼里,却觉得这人更加可怕了。
他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远处,停着一辆吉普,他上了后座。车门一关,车子就嗖的一下射了出去。
人走了,剩下的三人里,许超根本不会谈到江敬华,对何医生也是爱搭不理的。欢喜不能说话,何医生一个人,有话也说不起来。
因此,三人直接将江敬华一起抛到脑后,上车,出发。
目的地,据说是许超的房子。
欢喜好奇的很,既然他有房子,那他被许院长赶出来时,干嘛不到这里来住,而非要在医院的病房里凑和?
这是一个十分不错的,砖石结构的院子。院墙三米高,四面都是房子,当中是坐北朝南的正屋,连厅连室的有四间。东西两面是偏屋。东面的当厨房用,西面空着。大门那也盖了个门房,放杂物。
屋子确实是许超的,钥匙是他从兜里拿出来的,门是他开的,大概情况,也是他介绍的。
“西侧间的炕给你烧好了,你就住这里。”许超将欢喜领进西侧间,将她的东西放好。一个大立橱柜,一张炕。一摸,果然热乎乎的。
“外面那个厅回头我给整整,给你把画画的工具准备好。”许超对此有着极大的热情,比欢喜自己还上心:“我跟你说,你选画画这专业可是占了大便宜了。我家里别的不多,这画画的工具,好几套。全都闲放着没什么用,回头我全给你拿过来……”
“谢谢。”欢喜除了无声道谢外,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好。
“跟我还客气啥。”许超抓了把她的头发,笑得越发开怀:“你先歇会儿,我去做饭。我跟你说,你算是有口福了,我的手艺,一般人可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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