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暗暗发誓,她两辈子都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呼——呼——”冰冷的气进入滚热的肺里,使得每一次呼吸,都痛得她脸色发白。两只脚上似有千斤重,每一次抬起,都需要极其强大的毅力。而前路,依旧白茫茫一片,似是永无止境。
但何医生跟她说:“这路看着远,其实都没你平时进山时,走的路程的三分之二。想想你进山时,边走边玩,其实一点都不觉得累,是不是?所以啊,这路能走多远,是不是能坚持下去,也是要看人的情绪的。”他完全忽视了那一脚下去就是一个的坑,以及,脚上沾满的雪泥冰渣。
欢喜无言以对,她无意反驳,同时也是,累得不想开口。好吧,就算她想开口,她也出不了声。
其实她明白,何医生在分散她的注意力。这样可以让这路显得不那么漫长,也能使走路走的轻松点。如果不分散注意力,长时间面对没有尽头的道路,很快就会焦躁。人一焦躁就失了平常心,失了平常心就做什么都做不好。
不管做什么事,心态很重要。
“咱们已经走了四分之一了,才花了一个小时。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很快就到达目的地了。前面不远,就会有接应的人。”何医生看着她绷着的小脸,不焦不躁,却也不喜不悲,心里觉得好笑。却依旧尽责的宽慰着:“他们最近被安排潜伏训练。你可以试着找找看,这条路上,肯定也有他们的人。”
欢喜眼里有好奇,视线立刻开始飘忽起来。
潜伏训练,似乎挺好玩的。
何医生笑了起来,视线扫过两侧,默算着距离,似乎快了。
有了期待,注意力更是分散到了可能隐藏起来的那些人身上,时间的流逝,不再被注意。不知不觉间,已走过了长长的一段路。
突的,欢喜脚下微停。
何医生惊讶的看着她,只见她将医药箱放下,弯腰抓了把雪,团成一团。直起腰,对着路边的某个地方,用力砸了过去。何医生眼睛一亮,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深深的赞赏。
雪堆里一阵颤动,接着蹦出几个士兵来:“何医生,阿喜。”
五个人,全都一身白色迷彩。从欢喜砸的地方站起来,抖落了身上的雪,跳到两人面前。其中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兵直接问欢喜:“哎哟,阿喜,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欢喜长长的呼了口气,天寒地冻的,呼出来的气全都是白雾,五个人凑在一起,时间久了,连呼吸频率都变得一致。若是旁人,也许还看不到,可欢喜感观敏锐。在他们离得远时,这几人窃窃私语声,她都听到了。离得近了,那呼出来的气,更是显得明目张胆。当在,还有他们的视线……五个人盯着一个目标,那存在感,跟探照灯没什么区别了。
这五人不懂欢喜的意思,何医生笑着给他们解释:“你们呼出来的气,暴露了你们。”
“啊,原来如此。”五人哀叫一声,“何医生,你们继续向前吧。下一个被你们抓出来的,就会送你们回去了。”
何医生挑眉:“你们有任务?”
“恩。”却没说是什么任务。“放心吧,就在前面,很近的。”主要是看他们能不能找出来。
五人飞快的跑向前方,很快就跟他们拉开了距离。一拉开距离,又找地方,继续潜伏下去。
欢喜跟何医生继续往前,何医生就开始夸奖欢喜:“阿喜很敏锐啊,一般的军属,可没你这样的本事。”
她也不算是有这样的本事,仅是她敏锐的五感所带来的效果罢了。说到底,是因为她的戒心太重,太过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对别人的关注,特别敏感罢了。何况,何医生还提醒过了,她能找出他们来,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说起来,像我们这新兵营还好。很少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这里,因此难免出现纰漏。可其他部队军属,他们身处的位置,也相当敏感,甚至是危险的。因此,他们也时常需要各种训练。那些训练相当的辛苦,但他们从不逃避。因为那是对他们的保护,也是对他们家人的保护……”何医生感慨万分:“当军属,大不易啊!!”
欢喜有点懵。当军属不易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看看她堂姐就知道了,离家背景,没有工作,生活重心就只有季开明一个人。怀孕生子,也没有人照顾。季开明要是哪天出任务了,她就只能一个人面对一切……就她这样,在家属区里,都算是好的。
这些她都懂,何医生干嘛跟她说这个?她又不想当军属。
“还记得付丽丽吗?”何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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