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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的位置位于更夫小房子的右侧,要去厕所就要经过小房子的窗前。苏潜顺着窗户玻璃往里看,只能看到一个大概。
从厕所出来,苏潜跟更夫借水洗手,这才仔细打量了房子。房子不算大,二十几个平方,窗子下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台历,一把手电筒。桌子对面靠墙摆着一张床,床上一副卷起的铺盖,床尾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
苏潜洗了手,跟更夫道了谢,这就往回走。
宋浅的车海停在原地。车大灯亮着。迎着大灯灯光,他看到车里的宋浅,她坐在驾驶位上,看向前方。苏潜觉得,照亮自己路的不是灯光,而是她的目光。
当然,因为光线问题,事实上他根本看不到宋浅的眼睛。
苏潜直接走到副驾驶室,拽了一下车门,没拽开。他伸手敲敲车窗,车里没有反应。又敲了两下,车锁才咔哒一声开了。
苏潜拉开车门坐进车里,从仪表台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擦干手,对宋浅说:“走吧。”
然后从她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屏幕一直晒亮着的,他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妖妖灵三个数字,“哈,你这是打算我到时间不会来就报警吗?”
苏潜说笑了一句,宋浅却没有回应她。苏潜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宋浅脸色苍白,脱了力一样靠在椅背上,额头上隐隐冒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自己从离开到现在最多十分钟,这是什么急病能让人一下子这样。苏潜抬起手想要试一下宋浅的额头温度,被她微微偏头躲过去了。
“我没力气了,你来开车吧。”宋浅低低地说。然后打开车门,因为没有力气,推了好几下才把门推开。也是因为没有力气,宋浅走路都要扶着车前盖。
苏潜看到她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知道宋浅肯定不是虚惊。苏潜急忙从副驾驶室下车,快走几步扶着宋浅坐进副驾驶,关好门后又小跑着到驾驶室一侧,发动车子离开。
河道道路颠簸,苏潜尽量将车开得平稳,不时地用余光看一眼宋浅。他心里着急,又不敢开太快怕颠着宋浅,等到车子开上马路,他才加大油门,疾速地朝市区驶去。
苏潜本想带宋浅去一趟医院,却被宋浅识破了心思,不同意。
“那你睡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苏潜安慰着她。
宋浅点点头,靠着椅背,头抵着车窗,闭上了眼。
宋浅当然没有睡着。她的心一片杂乱,大脑都是混沌的。模糊中,她只记得一个词:扫把星。是一个中年女子骂自己的词语。那个女子骂了自己很多次扫把星后,自己就被送到了孤儿院。她曾经问过保育员阿姨什么是扫把星。阿姨说:扫把星是民间对彗星的俗称,因为彗星拖着一个尾巴,所以叫扫把星。
可是宋浅知道,那个骂自己的女子口中的“扫把星”并不是这个意思。
扫把星又叫天煞孤星,是命相中最为凶恶的一种,却并不会对本人有影响,而是对周围之人呈极恶之势。命理书上说:天煞孤星之人注定一生孤独。
宋浅并不相信这个,直到许蔚然离世。从那以后,她离所有人都远远的,尽量不要和人产生工作以外的关系,更不要产生私人感情。
可是没想到,五年了,到底还是连累了别人。宋浅还记得春节过后吕薇甜对自己说,她的老师给介绍了一份去小学代课的工作,要比在米线店轻快不少,工资也多,以后要减少来米线店的次数了。
宋浅当时十分替她高兴。后来她见到吕薇甜的次数就少了,钥匙也一直没要回来。这才几个月而已,人怎么就死了?早知道这个样子,她当时就应该把钥匙要回来。这样,别人也不会把她误认为成自己了。
刚刚苏潜的那几句话,实在让她惊惧。宋浅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自己又害了一个人,所以在苏潜出现的时候,她才放松的像脱了力一样。
苏潜一边盯着路况,一边不时地看一眼宋浅,一路加大油门进了市区,遇上了交通事故大堵车。等真正回到紫馨苑的时候,已经快要半夜了。把车子倒进停车位,看到一旁空着的位子,苏潜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在警局。
轻轻关上车门,苏潜绕到副驾驶一侧,想要把睡熟的宋浅抱起来,门才一打开,就和宋浅的视线对了正着。
“你醒了啊。”苏潜微笑,并没有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醒了那就下车吧,我们到家了。”
宋浅对着苏潜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垂下视线,低头解开安全带,绕开苏潜的手,跳下车回手关上车门,越过苏潜率先向电梯走去。
被无视了的苏潜耸耸肩,转身跟上宋浅。在他距离电梯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宋浅已经步入电梯,然后,苏潜就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合上,带着宋浅走了。
苏潜伸到一半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一句“等等我”说出两个字,剩下一半被他咽回肚子里去了。苏潜将半空中的手顺势抬起挠挠头,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的脾气?
等电梯升到22楼再下来,时间过了半夜十二点,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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