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都在一分钟左右。”
“可是,我听说有一种死亡十分迅速,叫‘水中休克死’,根本用不了这么久的。”另外一位警员提出不同的看法。
“的确有水中休克死这种说法,”没等苏潜说话,叶子先开口了,“这种情况是因为溺液刺激咽喉粘膜,通过喉上神经,因此反射性心搏骤停而死亡的。但是这种情况下,溺液是未进入呼吸道和肺部的,与本案现象不符。”
苏潜点点头,叶子也在一天天成长起来了,开始学会主动思考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自己推她一下她才往前走一步。
会议室中重新交头接耳起来,大家都在和身边的人讨论着交换着自己的意见与看法。苏潜也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等待着大家最后的讨论结果和意见。
几分钟后,眼看着讨论要变成了争论,邢队长不得不出声叫停,同时瞪一眼苏潜,那意思:就你事多。
“现在大家有什么看法吗?”邢队长出声问。
“苏法医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其中一位警官发表自己的看法,立刻引起了其他几个人的点头附和。老邢正想问哪里不对劲的时候,许熙然咳了一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所有人都看向他。
许熙然之前一直侧着身以手支头做思考状,身上有一股思考者的神秘感,现在他坐直了身体,正经严肃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深邃起来,惹得几个平时十分干练的女刑警此刻也眼冒红心了。
苏潜看他一眼,转开视线。然后就听到一声窃笑,他偏头看向右边的叶子,叶子拼命压着嘴角对他说:“没事师父,你还是咱们局最帅的,只不过大家看久了审美疲劳而已。”
话是安慰的话,可是苏潜为什么觉得她话里有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呢?苏潜白了叶子一眼,目光再度放在许熙然身上。
“虽然苏法医的话都有理有据甚至有科学原理,但是这一切都还是疑点和推论,没有证据,唯一看起来像证据的就是死者口腔中突兀出现的线头。但是你觉得,我们就用一根普通的随处可见的线头,能找出杀人凶手吗?”
随着许熙然说出的话,又有几个人点头,表示好像许队长说的也不错。
许熙然每说一句话苏潜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这一切都是他所害怕的,也是他一直犹豫的。他怕他说出来如果大家相信了他的说法,按照他杀的方向去侦办,而死者真的是失足落水,那么是不止浪费警力,还让人质疑他的专业性。可是如果他不说出来,如果死者落水并不是意外,那岂不是让罪犯逍遥法外、让死者死的不明不白?
就像小学生写作文一样,苏潜的心里一直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在打架,穿黑衣服的小人挥着拳头说不能说,穿白衣服的小人立刻站起来说必须说,两个小人谁也不服谁,吵着吵着打了起来,最后以白衣小人把黑衣小人坐在屁股底下举手胜利告终。
所以,苏潜说了出来。哪怕他知道可能会是徒劳。
“不过,我还是同意苏法医的观点的,既然有疑点,就不能放过。而我们刑警的职责就是找出证据,消除疑点。”许熙然最后说。
苏潜诧异地看向许熙然。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彼此不太友好这件事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是队里的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两个人更是心照不宣地表面和谐内心不屑。
许熙然支持苏潜的观点,一开始还让苏潜很吃惊,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奇怪。再怎么说,两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的,轻易不会把私人感情带入工作中。就像上次吕薇甜的案子,许熙然提到让宋浅来协助调查时,苏潜也是赞同的。
这些,都是工作。
“我觉得,既然市里给了咱们24个小时,我们不如就将这24个小时利用起来,如果到了最后时限依然没有发现或者证据,那就再说好了。”许熙然看向邢队长,征求他的意见。
老邢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件事看似简单却是处处存在蹊跷,就点头同意了,“既然如此,那就由许队长来主要负责,接下来的工作你安排吧。”说着看了眼苏潜,“苏法医要好好配合许队长,如果24小时到了,你们找不出其他证据……”
苏潜却没有听到老邢后面的话,他只听到老邢说让许熙然主要负责这个案子,立刻在心底给他点了六十四个赞,深得我心啊。
许熙然接手了这个案子,立刻一一布置下去,第一队如何第二队怎么样很快就安排完毕,“家属走访那里,就请苏法医和我一起去吧?”许熙然看向苏潜,提议道。
思想正在溜号的苏潜被涂然撞了撞胳膊,这才回神过来,根本来不及反应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地答“好”。
“好”字一出口,就看到涂然和叶子不可置信的目光,连忙悄声问二人刚刚他答应了什么。
等到涂然给他解释完,苏潜整个人都呆愣了。可是此时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苏潜: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