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他空降下来做总经理。”她留意着金国伦的表情变化,“我也不想看到他。”
“那他有缠着你吗?”
童笙失笑,“可能吗?别忘了,当初是他甩我的。”
金国伦这才坐了下来,把饼干盒递给了她。
当年童笙给他写信,声泪俱下地痛诉邓嘉的无情无义,连分手都伤人至极,又不断追问是不是她不够好,是不是她有缺陷,所以邓嘉才这样弃之不顾。他回信安慰她,反复安慰,说这一切都是邓嘉的错,与她无关,劝她不要自责,要振作。她没回信。过了两个月,他忍不住,又给她去了一封信诉说自己的心声,可她也没回信。
有时候某些事情就跟世上到底有没有鬼这个问题一样,科技再昌盛发达也永远解不出谜底。又例如,他当初为什么写信这么蠢?为什么不用手机直接跟童笙沟通?他当时明明已经有手机而且知道她的号码呀!
蠢,蠢死了,蠢得可以从这27楼跳下去!结果落下一个他没有收到她的回信就益加不敢去拔她电话的下场。一拖再拖,如此一过十年。
童笙打开饼干盒,新鲜的巧克力味很解馋,她一连塞了好几块威化饼。她眼睛不时偷瞄垂脸静思的金国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盼着他说话。终于,她听到他干脆地问:“你到底放下他了没?”
童笙微愣,咬威化饼的动作缓了下来,饼干屑落了一桌。
金国伦见她没有马上回答,顿时火大,讥讽道:“啧,真是废话,你怎么可能放下?考part2提起他还在考官面前哭哭啼啼的结果得个4.5分呢!”
人生的奇耻大辱被翻出来,童笙恼羞成怒,当即拍案驳斥:“我才没有!他这么个人渣我还惦记,我有病吗?!”
她愤起攻之,却忘了自己嘴里含着食物,仙女散花般喷了金国伦一脸威化饼……干……屑……
“呃……”童笙怔了怔,连忙翻找纸巾,站起来越过桌子替他擦拭,咬着牙小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金国伦可能气疯了,僵直地瞪着她。难怪,他向来爱干净,好像有洁癖。然而平日威严体面的金sir,此时此刻满脸巧克力色的饼干屑,脸颊上,鼻尖上,头发上,眼睛片上都惨遭攻击……他这模样要是挂在突破雅思的门口,得多赶客……
童笙不敢对上他的眼,自言自语:“你眼镜摘下来,我给你擦擦。”说罢她自动自觉摘下金国伦的眼镜,嘴上说帮人家擦拭,手上也动作着没错,可她擦着擦着又不知死活地笑喷了。
不幸的是,她嘴里还有威化饼呀,其中一块未来得及咀嚼还挺大个的,于是乎又近距离地再喷了金国伦一脸,那大块头还炮弹般掷到金国伦的唇上再蹦弹到哪个旮旯。
金国伦:“……”
童笙不行了,赶紧捂住嘴巴往后仰,笑瘫在椅子上。
“对不起我笑点低!”
她自知严重失礼,表示抱歉地举起右臂冲金国伦摆手。但这肯定不够,金国伦肯定要报仇的,童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受他劈头盖脸的人身攻击与心灵践踏。
好吧,他说扣一周课时她也认了。
虽心有惭愧,可仍在癫疯狂笑之中的童笙见金国伦站起来往自己走来,她便有所警觉地也站起来后退,虚掩着嘴巴憋住笑叫喊:“真的对不起我错了!眼镜还你,我没病的放心我真的没病……”
她递着眼镜要还给金国伦。
但金国伦不接,也不听她的解释,我行我素地逼着她退至窗户前,不由分说地一手捉过她拿着他眼镜乱挥的手,一手掀走她挡着嘴巴的手,推着她抵到密封的玻璃窗户前,突然俯身一倾,毫不含糊地用自己的唇堵上她满是饼干屑的嘴。
假如童笙的惊慌程度能化作一股力量撞向她背后抵着的玻璃窗,那力量足以强烈得使玻璃窗“嘭”一声瞬间粉裂破碎冲落27楼。
她连该不该反抗都无法思考,脑袋混乱得如浆糊,眼前一黑,耳边霎时无声,呼吸屏住,惟独触感,唇上的触感却灵敏了上万倍,感受着前方压下来的热力万钧。
她以为自己饿,原来金国伦更饿。他浅尝她的唇,轻轻舔着,可耐性实在有限,眨眼就越来越大胆地吸着吮着,到变本加厉地啃咬,又把她唇边的饼干屑舔食干净,再把舌头逼进她呆张的口腔里,带着她一起细品威化饼的味道。
本来浓淡相宜的巧克力味,揉进他淡淡的烟味茶味之后,变得苦涩了一些,刺激着他俩谁再往深探舌。他的舌头像龙卷风般紧紧纠缠着她的,扎实的覆盖占领教她避无可避。两舌摩擦的粗粝感粘乎又赤/裸,令童笙脸红胆跳。
金国伦的脸看上去干净,但其实也有胡茬根。他钻进她嘴巴里时,童笙的唇不得不轻含他的周围,舌尖偶尔失控地划过他带着胡茬根的上唇下颚,微微刺扎得她浑身颤抖,而她喷在他脸上的饼干屑,被她舔到后又甜得发腻。
金国伦肆意在童笙口腔内作乱,仿佛那是他的地盘,也仿佛他俩吻过许多许多遍一样。
然而这是他俩第一次接吻,然而他俩仍是朋友未算恋人,然而她满嘴湿湿粘粘有点小恶心的饼干屑……他却居然吻得不嫌不弃,投入得一往情深。
多亏窗户是密封,否则以他俩抵在那里的劲,早就双双堕落27楼。也多亏窗前有一截小平台,供给软弱脱力的童笙跌坐支撑身躯,容她盲人般眼睁睁瞪着那个闭着眼睛缠吻自己的男人。
他是金国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