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就唱!怕你们呀!我就唱举世闻名的经典英文歌!”
“好样的钟sir!”
在钟磊的扬手示意下,大家安静下来期待着。他清了清喉咙,酝酿好情绪,再深情地望着大家,开腔吟唱:
“……”
“卧靠!”
“作弊!偷工减料!”
“骗子!鱼目混珠!”
大家不乐意了,掀起一阵阵倒彩声。
钟磊不服,“我骗谁了?这不是举世闻名的英文歌曲?上至80下至3岁的都会唱!”
“不算数!重唱!”
“行行行!”
钟磊又唱:“you……”
结果又惹来一片“靠”声。
“最后一次机会,唱正经的!不正经踢下车!”
“我靠我很正经!最后一首,不爱听拉倒!”
钟磊深呼吸,握牢麦克风,清声唱道:“lestar……”
“靠!下去,换人唱!”
“对,换人!”
“换金sir唱!”
“对!金sir唱!”
“那就金sir唱吧。”钟磊耸耸肩,无奈地把麦克风准确无误地抛到金国伦怀里。
金国伦拾起麦克风,笑着看钟磊。钟磊看出他笑里藏刀,但选择忽略。
毕竟能摆金sir上台的机会不多。
早被钟磊逗得乐疯的童笙笑着劝金国伦:“你就唱两句,别扫兴,元旦呢!”
沉吟了半晌,身后的呼叫声不断,坐着的金国伦才端起麦克风,问童笙:“唱什么歌?”
后面的人以为金sir问他们呢,于是拔高声线各抒己见。
“英文歌!”
“闽南语歌!”
“儿歌!”
童笙没主意,只管笑。
金国伦想了想,拿着麦克风说:“那唱《狮子王》的主题曲。”
“好好!”
后面传来一阵掌声。
“therushofday……”
低稳沉淀的男中音操持着标准的腔调认真地唱起了经典名曲,大伙自觉地缄默下来,聆听每节动情的旋律。
本以为金sir只是英语好,原来唱起歌竟然也如此用情。用情唱的歌,轻易就教人听得着迷听出感动。
唱到“ight”时,金国伦握童笙的手劲紧了紧。童笙蓦地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一段段歌词如一只只蚂蚁钻进她身体,使她心动微颤发热,直抵心房。
唱歌的是金国伦,童笙却如同自己在台上表演一般紧张,掌心冒汗。她倾额枕到金国伦的肩膀上,闭上眼,想缓一缓失控的心跳。
一曲终了,可车内依旧安静,似乎大家尚未苏醒,尚在享受绕梁余音一样。
不知谁率先打破这种静局,嚷了一句:“金sir这是唱给金嫂听的吧!哪是唱给我们听的!”
被发现了。
车内随即哄堂大笑,气氛恢复活泼。
“没关系,我们就蹭着听!金sir再唱!”
“encore,金re!”
金国伦笑吟吟地把麦克风还给钟磊。钟磊不敢不接,接过之后再次担起大旗。
见童笙仍枕在自己肩膀上不说话,金国伦问:“困了?”
“有点。起太早了。”
“那睡会。”
金国伦往童笙靠了靠,摘下眼镜,再脱下外套,当被子一样披到俩人身上,拉好掖好,外套下他重新握上她的手。就这样,童笙枕着他肩膀,他枕着童笙脑袋,俩人依靠着闭目休息。
本来还想讲几段笑话的钟磊,眼瞅着眼皮底下这么一对新晋恋人仿佛身置桃源,不受繁嚣俗世打扰地睡觉……
他被严重虐哭了。
“不闹了不闹了!大家都眯一会吧,这样接下来才有精神开玩!”
钟磊放下麦克风回到座位上。没有了扩音干扰,大家又确实都起得早,很快车内就静寂下来,众人昏昏沉沉地睡了。
从陶城到东方温泉度假村大约2小时车程。童笙没有去过那个叫清县的地方,身体里面却好像住了生物钟,快到目的地时她醒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金国伦没再枕着她脑袋,她抬起头看向窗外,竟见一片黄灿灿的花海。
冬日里阳光普照,花团锦簇,犹如春回大地。她看不清那是什么花,大概看清了也认不出名字。只觉得很美。
陶城并非一二三线大城市,但也早被高楼入侵,农地日渐减少,童笙又好几年没有出外旅游过,所以许久没见过这样的风景。她被壮观到了。
她一动,金国伦就醒了,半眯着眼望向她。她背对自己,窗外的阳光给她的轮廓镶了银边,像梦境里才会出现的人。他不禁用刚睡醒的沉哑声线低问:“看什么呢?”
童笙回头想告诉他窗外的美景,可头一回,还没张嘴,唇就被他吻上了。
司机就在前面,她害躁得想躲,金国伦不让,在外套下伸手搂紧她,又抬了抬盖住俩人的外套,把俩人正在亲吻的下半脸都挡住了。
客巴司机从后视镜只看到他俩露出上半脸,四目相闭,鼻梁纠叠,贴得可近可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