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的唇边带着一丝笑意。
“信,我信!”罗二被他刚才那一下唬住了,连忙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少侠饶命啊!你们还不赶快给少侠道歉!”
“谁都不需要给我道歉,我只想……”话来没说完,徐意山一把将罗二的头摁进还冒着热气的粥桶里,一阵杀猪般的尖叫声立刻从桶中传来,好几个家丁们都差点按捺不住,想要上来抢人。
“你们敢过来,他就马上没命。还不滚?”徐意山将他从桶里拎出来,罗二脸上全是糊成一团的白粥和烫伤引起的红痕,模样惨得有些令人不忍直视。
徐意山将罗二就近扔给一个家丁,此时家丁们都想着赶紧带少爷回去看烫伤,哪里还顾得上找他拼命。今日剩下的半桶粥是没法继续布施下去了,所以徐意山他们都收拾了东西,回到了王府,还算得上是平安无事。
其实徐意山并不觉得他整治罗二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事带来的后果还真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他刚在房中用过午膳,小厮就通知他去嘉乐堂一趟。嘉乐堂是王府里用来会客的地方,一般招待的都是比较重要的访客。
嘉乐堂中人满为患,不仅有王爷在,王府里的大总管,孟惊鸿还有梓安他们都在。当然,除了王府里的这些人,堂中还有一位坐在客位的,和今天早上那罗二公子长得十分相似中年男子,以及中年男子带来的一群人。
“这位公子就是烫伤小儿的罪魁祸首了?”郡守大人第一眼见到徐意山,就觉得自家那小儿子蠢是蠢了点,眼光倒真是毒。
“正是在下。”徐意山一个人站在地毯中央,昂首挺胸,看都没看那中年男子一眼。从他一进门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可他似毫无所觉,也浑不在意。
“你怎么和郡守大人说话呢?”郡守身边的跟班不乐意了。
“无妨,本官已经知道事情的完整经过了。小儿固然是有错在先,但这位公子也的确不该出手伤人。小儿现在卧病在床,无法前来赔罪,只能请这位公子回府上一趟,你们再相互当面赔罪。”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罗郡守的的意思。原来郡守大人亲自登门代子道歉是假,而向王爷要人才是真啊!
李总管看了板着脸的自家王爷一眼,开口道:“罗大人,不如等令公子病好之后再来解决此事,您今日先请回吧。”
罗大人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赶人了,脸色一变,怒道:“本官今日是诚心诚意来拜见王爷,顺便替小儿了结一桩心愿,想不到王府竟是半分薄面也不给本官!”
坐在主位的淮王勾起了嘴角,“罗大人,你除了进门时对本王行了一个敷衍的跪礼之外,似乎也未尝将皇室尊严和本王放在眼里?”
王爷这一笑,俊逸非凡,衬着他头上戴的那顶紫金镶玉冠,有着咄咄逼人的贵气和压迫感,令郡守大人不由得呼吸一窒。
“王爷,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受命掌管这一方百姓,自然是很尊重皇室的。只是本官除了要为小儿讨回公道之外,还要对百姓负责!本官不久前刚刚接到消息,凡是今天早上食用过王府布施的白粥的难民统统都上吐下泻,严重的甚至已经暴毙身亡!所以本官必须将这位公子带走,还所有人一个公道!”罗大人说得义愤填膺,一副心疼百姓的父母官的模样。
“真有此事?”淮王看向身边的李总管。
“这……”李总管擦了擦额上的汗,“王府里从没接到过这样的消息。而且大家都知道,今早去施粥的不止徐公子一个人,还有孟公子和梓安也在。”
“那他们三个都得跟本官走一趟了!证据,证人都有,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粥里动了手脚,所以他们都有嫌疑!”
“嗯,说得没错。”王爷颔首,接着他的话道:“还有王府里为他们准备白粥的厨子也有嫌疑,这些人统统都应该被抓起来审问。你说对吗,罗大人?”
“还是王爷讲道理!不过王爷也不必大费周折,只需要对这位公子处以鞭刑,再交给本官处理,那么王府其他人的过错本官将不再追究,还会帮王爷将此事瞒下来。”罗大人咧着嘴巴,就差没笑出声来了。
“殿下,”李总管看王爷脸色不太好,低声劝道:“现在还不宜和郡守闹僵。这罗大人对朝廷十分忠诚,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我们花了五年时间都没软化他,只能先韬光养晦,以免坏了大计。此人爱子如命,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不如……”
“我知道,”淮王淡淡地看着徐意山,“拿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