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帝见他一直闭着眼不说话,开口问他:“想清楚了吗?”
“你先……放开我……”
洛帝松开他的脖子,对着房门口说道:“来人,送一碗‘复瑜散’进来。”
“复瑜散”就是万河国用来改造男子身体的药物,长期服用便会具有生育功能,但是同时身体也会变得愈发柔弱,比寻常男子的力气要差上很多。徐意山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他,只是想着先让他消去杀心,顺便拖延一点时间。
不一会儿,皇帝的贴身太监乐公公推门进来,将冒着热气的药碗交到自己主子手上。洛帝看着碗里乌黑的药汁,挑起了一边嘴角:“给朕全部喝掉。”
徐意山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的脑袋和前胸都更疼了:“臣下的胸骨断了,还不知道伤到肺没有,这个时候怎么能喝这种药?”
“你是伤了肺,又不是伤了胃,有什么不能喝的?还是说你其实是想死?”
“不是,”徐意山乖觉地摇头,“只是这药太烫了,还是冷会儿再喝吧。”
洛帝看他一眼,伸出两指拈起碗里的白瓷调羹。他的这只手似乎比白瓷更加有光泽,骨节分明,毫无瑕疵,如冰雕玉骨:“朕亲自替你将药吹凉。”
徐意山赶紧道:“不劳陛下费心,我自己来。”说着要去抢他手中的药碗。
洛帝侧身避过他,“你敢违抗朕?”
“不敢,只是……”他故意话说半句,为的就是分散男人的注意力,他好以抢药碗的名义借机将药打翻。
洛帝似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冷笑着起身走回桌边,慢慢用调羹搅着碗里的药。徐意山见他还时不时往药碗里吹口气,心想着你莫将龙涎给吹进去了,他可是有洁癖的人。
“药凉了,快过来喝药。”
看着洛帝脸上一副“朕给你吹的药你不喝就等死吧”的表情,徐意山挪挪屁股,往前蹭了几步,说道:“陛下,骨折之人不宜剧烈运动。”
“所以你这是要朕抱你站起来?”
“我自己来!”徐意山咬咬牙,扶着床站了起来,只是站得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这宫里想为你生皇子的人那么多,陛下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他光是站着就十分辛苦,因为他直不起腰,只能一直佝偻着脊背。
洛帝的目光有些闪烁,“因为这是你欠下的债。你如果不去害阿君,这事也轮不到你。”
“其实我根本没有参与整件事,都是司秋贵侍的主意。他想让我做他的帮手,我没有答应。而且我也得了荨麻疹,一直关在偏殿里,怎么可能有机会去害冷皇侍?”
洛帝道:“别废话,先把药喝了。劝你不要无故消磨朕最后的一点耐心,剩下的事你等会再和朕说。”
徐意山端起桌上的药碗,却是怎么都下不了口,“人明明不是我害的,为什么受惩罚的总是我?”
洛帝一直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你到底喝不喝?”
“我不喝!”他重重地将碗放回桌上,溅出的药汁将精美的桌布都打湿了。
“好,”洛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还真是活腻了!”说完,他一把抓住徐意山的衣襟,将他扯到自己面前。徐意山本就骨折了,这一下被他扯得似心肝肺都要被揉碎在胸腔里一样,疼得他半天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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