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距东阳二十公里外的横店,正在休息的陈飒刷到了自家姑父发的朋友圈,他姑父发了景夏新鲜出炉的美照和满桌子的菜,还配文字说“看着家里水灵灵的小白菜,就忍不住想把天底下的猪都赶到火星上去,猪这种生物,简直防不胜防,特别是在这个菜少猪多的时代!”。
底下已经有了评论,他的姑妈陈亚青女士已经发了一排白眼。
陈飒知道这是景文煜在表达对女儿谈恋爱这个事情的不满呢,可是听听和苏俨都成了呀,姑父难道要做划银河的王母娘娘……不,玉皇大帝?
“诶,苏俨啊,你哪里惹到我姑父了?”陈飒凑到那位被称为“猪”的同志身边,将手机递给他,然后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长相一流、气质一流,家里背景估计也不错,经济自由,还洁身自好,就比他差了一点啊,配他家小表妹……好吧,勉勉强强。
他家听听自然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来爱。
“我想要抢走他的掌上明珠,他自然是要对我有些意见的。”苏俨看了景文煜发的那条朋友圈,表面上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心下却很是担忧,虽然未来岳母还蛮喜欢他的,可是未来岳父好像会是他娶妻路上的障碍啊。
不过听听看起来在家里过得不错。
“你姑父……都有些什么爱好?”苏俨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早晚他都会和景文煜正面交锋,还是应该尽早做些准备,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最喜欢什么?”
“我姑父啊……”陈飒一脸坏笑,“最喜欢他老婆和女儿啊,哦,儿子也还行吧。”
苏俨:……
景文煜发了朋友圈,收到了一堆亲朋好友的称赞。不过总有一些人不太长眼,那个谁,我都说了我的女儿不是一般的猪可以惦记的,你还问有没有对象是几个意思?
“听听啊,咱这回回东阳,就不去横店了吧。”景文煜将那位一不小心踩了雷的曾经一起钓鱼的小伙伴划到不能看见他的朋友圈的分组里后满意地收起了手机。
“等这次那把古琴修复好了,我就要回去的。”景夏看着她爸爸,“最多半个月。”
“还要回去啊。”景文煜扯了扯嘴角,“那你回去的时候,那个什么苏俨杀青没有?”
“当然没有。”陈亚青真是受不了了,她女儿二十四岁了好伐,谈个恋爱怎么了,怎么她老公一副要棒打鸳鸯的样子,“我告诉你啊,景文煜同志,小年轻谈恋爱你不要掺和,听听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已经达到法定婚龄,结婚也就是眼前的事情了。”
陈亚青说道这里忽然觉得有些伤感,好像有点理解景文煜同志的心态了,她转向女儿,“那个听听啊,你问问苏俨,再等个五年再结婚可不可以,不,八年吧。”
景夏:……
她好像有点不太理解家长这种生物的脑回路。
陈飒在临睡前又刷出了一条姑父的朋友圈,这次是纯文字。
“哈哈哈哈,老婆一想起女儿出嫁之后就属于另一个家庭了,好像有点支持我了呢。”
陈飒突然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苏俨他未来丈母娘恐怕要倒戈的事情了。
这样看起来,他还蛮惨的,嘿嘿嘿。
古琴补胶完成之后之后,还需再进行补攘木,就是寻找和琴身差不多质地、年龄的木材,补上琴身残缺的部分。
琴身完整之后在进行表面的修复,进行补底灰和补面漆。底灰一般用鹿角灰来补,面漆则采用生漆。
这些程序中,补面漆算不上复杂,却是全程最痛苦的一项。生漆是从漆树上采割的,几乎所有人都会对其有不同程度的过敏反应。
景夏是全组人中对生漆过敏反应最严重的,虽然带了手套,但是□□在外的皮肤全起了水泡,,并开始出现明显的肿大。
两天之后干脆出现了大面积的爆发,蔓延到了全身。
过敏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但是严重起来还是会要人命的。景夏从来没想到一向什么都不过敏的自己还会有此一劫,简直泪流满面。
好在古琴的修复已经基本完成,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她也算圆满地刷完了这个副本。
景文煜夫妇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心疼得要命。幸好过敏容易治,去医院开了药,打了脱敏针之后,身上的水泡已经好了许多,只剩下手臂上还有些严重。
景文煜看着女儿的样子,在心底里暗暗发誓,以后谁再敢让他女儿去修复漆器,他就跟谁急!
这段时间景夏都有和苏俨例行通话,哪怕是最忙的时候,苏俨也会打电话过来和她说一声晚安,景夏过敏最严重的那几天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她并没有和他说自己过敏的事情,哪怕和他通电话的时候浑身都痒,恨不得在钉板上滚两圈,她还是笑着和他说了自家父母的互怼日常。
景夏觉得过敏算不上什么大病,何况这段时间她就医及时,也有按时吃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最痒的时候,她也忍不住了没抓,以后也不会留疤,好像没有什么必要让苏俨担心。
所以当苏俨打电话给她,说自己已经在东阳,并在她家楼下的时候,景夏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看着红肿未退,满是水泡的手臂,有点想哭,她一会儿要怎么和苏俨解释这个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