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更多的是在测谎方面的。要从这方面分析,只能说性格不同,判断其说谎的标准也就不同。而她的大部分实验对象都用在观察芬迪教授和安吉丽娜了,对于这种不同类型还颇有些苦手。
她凝下心思,开始努力回忆。
而实际上第一个跑到她脑子里的又是芬迪教授——
“实际上,记笔记这样的做法是对大脑的极大浪费。”
“为什么?”
“真正有用的东西,应该记在脑子里,在要用的时候随时提取,而金鱼们总是擅长机械运动,仿佛把东西写在笔记本上就已经是自己的了。”
“.”
维维都能记清芬迪教授眉毛微抬,近乎从鼻子里挤出来的不屑。
并且又一次沉默——因为她就是金鱼们的一员,把东西放到笔记本里的。
“当然了,不少美人鱼们把记笔记当做一种程序,从书本到笔记本再到脑子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虽然多了一道程序,能记住也算是勉强脱离金鱼了。”
维维当时还在努力屏蔽自己是这样的信息,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芬迪教授居然有一点……小温柔?
维维没忍住笑了一下,然后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乱七八糟(???)的芬迪教授抛至脑后,专心回忆起关于心理学的知识。
她的心态摆的很正的啊,既然要做一个学生,那就不要怕老师骂,吸取精华完善自我嘛。
别人想要这么好的老师还没有呢。
周一下午的时候维维没有在办公室,虽然芬迪教授把钥匙给了维维——代价不过是承担以下搬运电脑的工作——允许维维平时进出,也允许带出书籍(不能借给别人看),但是维维还是决定下午的时候去一趟健身房,好好练练。
她清楚地记得芬迪教授对她微不足道的骨骼肌的嘲讽_(:3ゝ∠)_
既然要和芬迪教授比较近的接触,维维决定把学中文的动作做得明显一些,这样不容易出漏洞。
哦,还有,芬迪教授还嘲讽了她对于力量一无所知(???),所以她还是学一点基本的解剖学,知道怎么安排健身计划比较好……
为什么不请私教?
原谅维维……她是个习惯了穷逼的孩子。
也亏得是维维没有去办公室,如果不是她没有去,迈克罗夫特就不会出现在芬迪教授的办公室。
就这一点来说夏洛克觉得还不如美人鱼来办公室呢。
“美人鱼?看起来你对维多利亚·梅耶尔的评价挺高的。”
迈克罗夫特把自己的手杖斜放在沙发边。
夏洛克本想嘴尖牙利地反驳。
美人鱼?——儒艮,不过是脑袋小的丑陋生物罢了。
不过也算是贴切,尽管具备了一点点脑细胞,也没好到哪里去。
“sherly,你最近,戾气太重了。”
迈克罗夫特是什么人?夏洛克眉毛一动他就知道夏洛克要说什么了。
夏洛克却没有正面回应。
“你不觉得你最近见我的频率也高了很多吗?”
“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他的语气有一些凝重,事实上在只有家人的场合下他也并不是时时端着政客的面目,“我很担心你。”
“那是我的沙发。”他站到迈克罗夫特面前,低着头看自己这位一向习惯于居于高位发号施令的哥哥。
迈克罗夫特忍不住想要叹气,终究只是深重的呼了出来。
“mommy很担心你。”他也不去回答夏洛克的问题。
他在想,是不是小的时候他把夏洛克纵容过度了,才让他习惯了这样任性的样子。
一开始他还能套着一个绅士的壳子,而现在……
“只要你不告诉她。”夏洛克飞快地回复。
这兄弟俩的对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迈克罗夫特总是慢吞吞的有些担心,而夏洛克就好像什么都不操心似的说话飞快就像没过脑子——虽然这一点时间已经够一个福尔摩斯在脑子里想过数种回复了。
迈克罗夫特又想叹气,这一次他是真的叹气了,尽管声音很轻。
“没有想到我的小问题能让你如此苦恼,想必mommy会很为我们的·兄弟之情·感动。”
“k!”迈克罗夫特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然后两个人同时安静。
“我看阴晴不定的是你才对……”夏洛克无所谓地继续说。
“k,你自己已经意识到了的。”迈克罗夫特打断了他,兄弟两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眸对上,没有谁先转移视线。
“我没有。”夏洛克飞快地说。
两厢沉默。
夏洛克移开了视线,迈着脚步到了窗边,拿起了自己的小提琴。
“如果不是我给你的——关于芬迪教授的设定,你现在已经毒瘾爆发了吧。”迈克罗夫特转了身,看自己弟弟的背影。
夏洛克刚刚把小提琴架上肩膀,琴弓拉开。
他只是停顿了一秒,或者在普通人的眼里这只是普通的酝酿。可是迈克罗夫特知道这不是,这一秒对于一个福尔摩斯来说能够想太多了。
他听清了迈克罗夫特的话,他本想张口说些什么,又想拉动几个音符。可是他都没有。
他把小提琴放下。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一些低哑。
“你该相信一个福尔摩斯的自控力。”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最好是这样。”
迈克罗夫特看了看自己弟弟的背影,安静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