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转身,对着清离,脸上飞起两朵红霞,伸出手,指向清离,“陛下,我喜欢他。”
云起和云霄看淼淼的眼神简直要射出刀子了,她,怎么敢,点那个人?
清离愕然,自己不过是与这位公主有过一面之缘罢了,这姑娘怎么会想要嫁给自己呢?
方才陛下说,让淼姒公主自己择婿的时候,他便隐隐有些不安,便只顾低下头,摆弄着酒杯,却听到淼姒公主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抬头,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第一反应却是去看云起的反映,只见对方看着淼姒公主,眼神冰冷,杀死毕露,察觉到了清离,云起看了过来,杀气消失,定定地看着清离,等着清离的反应。
楚云霄亦是注意到了清离的反映,无力地苦笑,端起酒杯,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清离,你的第一反应果然是看他,清离,你终究还是看不见我,尽管,我们做的明明死一样的啊。
苏榭隔着几张桌子,看着云霄,笑得凄婉,哈哈,我们都像个笑话一样呢,明明我们都是那么骄傲的人,我在你面前,只能若无其事地装作朋友,你在他面前,外厉内荏,但其实是很怕被他彻底拒绝吧,哈哈,我们都一样,一直在追随,一直被忽视,哈哈,云霄,我们果真是一类人。
顺着楚云霄的动作,苏榭也举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地麻痹自己。
清离看着云起,心里突然很慌,和刚才一样,他准确地预感到了,此时若是没有拒绝淼姒公主,他将会失去某些很珍贵的东西。
言相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刺进掌心也浑然不知,脸色有些发白,过了那么多年,自己原来,还是没有放下吗?和当初的自己何其相似,只是,当时面临这个抉择的,是那个人罢了,清离也会重蹈自己的覆辙吗,言相觉得很累。
皇帝自然能敏感地察觉到清离无云起之间的不同寻常,正欲皱眉,却又察觉到了身侧不远那人的异常,心里一阵抽痛,何其相似,可惜,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
高坐这高台龙椅之上,坐拥天下,俯瞰众生,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存亡,又有什么意义呢,回头一望,却是再没有那个他。终究只是孤家寡人罢了,禹禹独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个做了二十年皇位的帝王,再一次感到了后悔与无力。
清离看着淼淼,那个女孩儿再没有初见时的刁蛮,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眼底闪着忐忑不安的期待。清离有些不忍,然而,必须要做个决断。
“陛下,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清离重重地跪下,“微臣对淼姒公主没有任何意思,请恕微臣不能从命。”
清离用力闭了闭眼,才又睁开,坚定地说,“微臣早已心有所属,还请公主另择良婿。”
清离没有去看淼淼,他知道自己伤害了这个姑娘,可是感情就是这样,这方天地很小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两个人,一旦有第三个人出现,就会挤得透不过气来。
淼淼的眼睛里早就盈满了泪花,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拒绝地如此决绝,原来,他早就有喜欢的姑娘了吗,不知道是怎样的姑娘才能得到这个人的青睐呢,一定是像小桃红说的那样,温婉淡雅,清丽脱俗的女子吧。
淼淼擦干了眼泪,她可是西北第一公主呢,马背上长大地姑娘,骄傲得很,不过是被拒绝罢了,敢告白,就能承受被拒绝,她怎么能输不起呢,像自己这么好的姑娘,他不要是他的损失!
淼淼上前一步,“陛下,既然言大人已经心有所属,淼淼也不愿意横插一脚,索性也不急,淼淼左右也是要待在大楚,此事不如慢慢来。”
“好,就依淼姒公主所言,不过,清离此举,也是不妥,罚扣一年俸禄。”
这个处罚相当于是没有处罚,清离再次行了个大礼,“谢陛下。”
“起来吧。”
“是。”清离起身,诚恳地说,“多谢公主。”
淼淼红着眼眶,却还是倔强得紧,“没什么,你不要本公主,是你的损失。”
“是,公主国色天香,温柔可亲,定能觅得良婿。”清离含笑。
“这还要你说,本公主当然知道”淼淼有些不自然,“祝你和你心上人,百年好合。”
“谢公主。”
“恩。”
百年好合?清离苦笑,真的可能吗。
清离看向云起,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神热切,方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清离释然地笑笑,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吗,再难也要走下去,无论如何,还有那个人,会永远站在自己身后,一回头,便能看见。
该死心了,楚云霄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哈哈,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不是吗,为什么你心里满满的都还是他,哪怕他待在你心里是为了一刀一刀地剖开你的心,你还是舍不得将他从心底驱逐出去吗?
苏榭看着楚云霄,就像你一刀一刀地剖着我的心,我却还是舍不得放弃你一样,现在他已经将你的心砸碎了,你还是要一点一点地将那颗心拾起来,拼凑好,然后再重新把他包裹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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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离云起)
宴席终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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