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妖族们下来显个灵什么的,便觉这种信仰不过是独特的地方文化罢了。
可现在一看,这王家田地上发生的事情,明显不是正常人能办到的啊!
在田埂子上站定,钟晚往下一望,见绿油油的小麦长势喜人,略微放心。可忽然间,他看见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一闪而过,仿佛是一只小型动物。钟晚踩到土里,小心地拨开麦子前行,刚看到小小的一团,眨眼间又不见了。
小东西左突右闪,身姿敏捷,钟晚犯了难,不知道这活物会不会糟蹋他的麦子。难不成昨日祸害王家田地的就是这东西?
钟晚抓了一阵,发现那小东西像是在逗他玩似的,总是露出点痕迹让他看见,却又死活不被抓到,实在是令人恼怒不已。要不,明天去王家借一副猫妖大人的画像挂起来,也学他们那样拜一拜,说不定就显灵了呢?
想着想着,钟晚迈步往回走,可他刚踏上田埂,便察觉到脚踝处被一团软软的东西磨蹭。低头一看,一只通体雪白,头顶有三道小黄杠的猫咪正讨好地蹭着他的裤腿。如果不是这猫看上去不足月,脸还是小小的一团,钟晚几乎以为它正在做出某种谄媚的表情。
“你想跟我回家?”
猫咪抬起爪子攀住麻布衣料,肯定地点点头。
这猫看上去果真有些灵性。若说先前钟晚还对信奉猫妖的说法不屑一顾的话,现下却起了要养这只小猫的心思。左右养猫也花不了多少粮食,以他现在养鸡下蛋的数量,足矣了。
钟晚抱起猫咪,放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它头上的小黄毛。猫咪似乎对这种姿势很不适应,不安分地动来动去。钟晚摁下它的脑袋,严厉地喝道:“别乱动,我还没给你洗过澡,万一有跳蚤蹭到我身上了怎么办?”
跳蚤!怎么可能会有跳蚤?!
李星垂实在是忍无可忍。想他一代九尾猫妖,不过是一时落难,流落到这山野小村中,难以寻到可供吸收的灵力也就罢了。现下为了食物,竟然要屈尊委身于这样一个没有眼色的村民怀里,真是憋屈。
还有,这粗布麻衣衫是什么材质?竟然如此硌人。要不是看这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沁人的气息,他才不想一番讨好跟着跑。
钟晚抱着猫咪进到院子里,又去打了桶水进来,准备给猫咪洗澡。李星垂一看倒在木盆里的水,顿时如临大敌,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对着钟晚龇牙咧嘴地叫。
“啊,对了。”钟晚一把端起木盆,也顾不得溅出来的水打湿了他的裤子,急急忙忙地进屋,到灶上烧热水,出来之后还安抚地摸摸李星垂的脑袋,“对不起,我还没养过小猫,一时没想到你刚出生,不能洗澡。”
李星垂这才略微安静些,低身伏在地上,神情餍足地任钟晚抚摸他的头毛。这人还算有眼色,而且会些吸收天地灵气的法门,看来就在这里住下,倒比到处流窜要安稳一些。
烧好水,钟晚拿毛巾沾了热水,细细地给猫主子擦身。李星垂张开四肢,躺在钟晚的身上享受,猫眼一闭,分外惬意。钟晚暗想这猫是与寻常的家畜不同,不由得手往下移,擦得更为细致了些。
感觉到胯|下被温热的毛巾包裹住揉动,李星垂猛地一睁眼,恼怒地猫呜一声,一爪子朝钟晚的胸前挥去。幸亏麻布衣衫耐用,猫爪子也不锋利,钟晚一愣之后,不由得笑出了声,“害什么羞,你才刚出生不久,这东西还没到发挥作用的时候呢!”
李星垂险些没被气得背过气去,他蹬着腿,无奈关键部位被握在钟晚手里,无法剧烈反抗,心中顿生凄凉之感。真是猫落平阳被人欺,若不是遭人暗算,他何以落得如此下场?
钟晚可不懂猫妖大人的心理活动,他把李星垂的身体擦得干干净净,用平时做衣服裁下来的碎布和买菜用的篮子简单布置了一个窝,把李星垂往里面一放,便出去院子里给他准备食物去了。
以钟晚仅有的常识,幼猫应该是不能吃牛奶的,不过听说高温加热后的羊奶似乎可以。他只养了一头羊,最近羊崽子们刚出生,恰巧可以匀出一些奶来。
站在牲畜圈里,钟晚边挤奶边叹气,希望这三只小羊羔少吃些奶也可以养得壮壮的。如果这世界不是这么玄幻,猫主子不是这么难伺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