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好。”
“是,王爷。”
张力领命而去,伸手一挥后头的那些个女子便也随着他出了房门,有的还回头看了梁启几眼。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三人,陆非鱼推着梁启到了桌边,“今天的药喝了吗?感觉怎么样?”
陆非鱼并没有直接开始用治愈术,主要是怕吓到了梁启,这药嘛...就先治治梁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暗伤吧。
“...已经喝了。”
梁启乖巧地应道,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张武泽诡异地从这声音了听出了两分深恶痛绝的味儿。
“今日小侯爷前来府上怎地也不通知本王一声,本王也好设宴相待,难道说,小侯爷还是因为担心我会伤了累尘才过来的?”
梁启倒了一杯茶,将茶杯推到了陆非鱼的面前。
“这个...当然不是!”张武泽理直气壮,顺势就攀上了陆非鱼的肩膀,“我就是来找累尘叙叙旧,许久不见想他了。”
“哦?”梁启的眼睛紧盯着张武泽的手臂,恨不得在上面灼出一个洞来,“听说小侯爷就要去禁卫军里任职了?”
“对啊对啊,我爹本来还想我去考科举,我哪是读书人的料啊!还好本候据理力争,总算离真正的军营又近了一步!”一提到这个,张武泽就有些兴奋起来了,连带着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安王殿下,您可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可不可以跟我说说战场上的事?”
“战场上的事...你真的想听?”梁启挑了挑眉,陆非鱼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大灰狼,而张武泽...就是一可怜悲催的小白兔。
“当然了当然了!王爷愿意告诉我吗?”张武泽眼睛里放着亮光,随即便松开了陆非鱼的肩膀,走到梁启旁边坐了下来。
“你若是想上战场的话,恐怕还是不行的。”梁启微微晃动着手上半杯清茶,清透的茶水中还沾着少许茶叶末,却是为这茶添了一份韵味。
“为什么?”
他这第一句话就把张武泽打击到了。
“以你这手无缚鸡之力你去战场干什么?送命?”梁启眉梢微挑,陆非鱼强忍住了心中的笑意。
张武泽有些急了,“什么——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我告诉你,我...”
“战场上你的敌人千千万万,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倒下一个还有一个,刀枪无眼,你觉得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避过多少次刀剑?”
“我...以后我的功夫一定能好的,再说了,历史上哪个将军也不是一开始就身经百战,纵横沙场的啊!”
“可是他们纵横沙场前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命。”
“...”张武泽哑口无言,有些颓丧地撇了撇嘴。
梁启的嘴角带上笑意,“或许你可以去府上练武场看看,本王之前的师傅也在那儿。”
梁启话音未落,张武泽眼神发亮,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站起了身来,“谢谢安王殿下!累尘,我去一下待会就回来!”
还未待陆非鱼答话,张武泽的身影突然就消失在了门口,陆非鱼怔愣了一瞬,随即便笑出了声来,“哈哈...你这么吓唬他真的好吗?”
“哪是吓唬,本王说的可是实打实的真话,你不是说过他最想做的便是参军吗?现在多学两分本事总是好的。”梁启说得倒像是真的只为张武泽考虑一样,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好吧...总归我说不过你,”陆非鱼叹了一口气,“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你今天的药里该加一份黄莲了,既然王爷答应配合草民的练手,可不能食言才是。”
梁启喝茶喝到一半,突然就喝不下去了。本来那药就已经够难喝了,若是再加一份黄莲......
他不敢想。
虽然很想很有骨气地开口对着眼前的人说一句“我不喝!”,然而梁启努力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看到他这副样子,陆非鱼脸上的笑意渐浓,“诶...我好像记错了,是加一份枸杞才对,枸杞味甜,想必王爷应该会喜欢的。”
这个世界还是讨厌苦味啊,若不是在人鱼那个世界喝怕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梁启每次喝药的时候如丧考妣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好笑。
难不成经历的世界太多,他变得病态了不成?不过...病态就病态吧,千金难买我高兴。
陆非鱼是高兴了,可怜梁启今后可没少过水深火热的日子,尤其是...每次陆非鱼给他端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的时候。
当然,现在他是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对了,今天晚上过来我的书房一趟吧,有样东西要给你。”
“咦?我还以为今天晚上该是王爷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的洞房花烛夜才对,怎地...?”
梁启没有说话,他微微转过了头。明明药已经喝了很久,那份苦味却像是在心里卷土重来了。
“好了好了,既然王爷相邀,累尘一定会去的,”陆非鱼转过头与梁启的视线相对,空气里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发酵,他的声音里带了两分暧昧,“说起来,我也正有东西想要给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