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头粗大的树干后面,看了一眼正打斗的情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按理说楚玉澜是主角才是,怎么会被剧情中一群名不见经传的小啰啰弄得这么惨?
他正有些疑惑的时候,天上一个玄衣剑者踩着一柄飞剑穿云而过。只是不过一瞬,那剑便又调转回头,在楚玉澜的上方停了下来。
“等等,这位朋友能不能帮帮忙?”楚玉澜险险避开一刀,手腕一转手中的剑费力地挑开了黑月的鞭子,瞥见头顶的阴云,便抬头直直地望了踩在长剑上的人一眼。
——————————————————————————————————————————
npc复活记3
听见楚玉澜的话,陆非鱼的视线也随着他一并落在了那男人身上,只是下一秒,他的视线便顿住了。
竟然是郑枭???或者,今天便是郑枭和楚玉澜二人的初遇???
陆非鱼隐约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事实也是如此。他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将双手负于背后,冷眼看着这一场英雄救美。
果然,楚玉澜的话音刚落,又一柄长□□向他之时,郑枭脚尖一踢,他脚下的剑便直冲□□而去,瞬间便将那枪掀翻在地,连带着枪的主人也被剑身带着的力道撞到了地上。
“你是谁?还想多管闲事?”黑月停了动作,冲着郑枭吼了一句,“我告诉你,老子不是好惹的,什么阿猫阿狗还想来管我的闲事?”
“哦?阿猫阿狗,再说一遍?”
郑枭冷哼了一声,他一抬手,空中的长剑猛然下落,最后直直地落在黑月的脚尖,□□了地面半截,剑身上的银光仿若实质,刺得黑月眼睛生疼。
“凌……霄?这是凌霄剑?”黑月瞳孔一缩,剑身上的字迹虽然霄字只看见了一半,但是并不难猜,尤其是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好像还很厉害。他的拇指在长鞭上摩擦了一下,“你是凌霄?你就是筑基榜上排第一的那个凌霄?”
凌霄是郑枭在游戏中的名字。
“现在,马上,滚!”郑枭看着他,眼中杀意凛然。
“黑月,我们……”黑山扯了扯黑月的袖口。
“哼……楚玉澜,今天算你运气好!”黑月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郑枭旁边还捂着胸口的楚玉澜一眼,随即便转过了身子,手臂一挥,“我们走!”
他可不想把命丢在这儿,他们所有人加起来怕也不是凌霄的对手。到时候在掉三级,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至于楚玉澜,他就不信以后还找不到机会!
一群人不过几瞬便飞离了陆非鱼的视线,他刚刚低头,却是对上了那边郑枭的眼睛。或许是看他身上没有一点灵力,且身边站着的是新手村的npc,郑枭只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便兀自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后头的楚玉澜连忙追了上去。
直到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陆非鱼的视线里,他才收了思绪。正欲转身之际,动作却是一顿,那是……
陆非鱼朝着那边的青草丛走了几步,随即便蹲下了身子,伸手将那草丛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个翠绿的玉镯。难怪找不着,绿混绿,自然难找。
“老爷爷,你的玉镯在这儿。”陆非鱼将玉镯递到了npc的手里。
“真是太感谢你了,好孩子。”李老头喜笑颜开,随即从衣衫里摸出了一本泛黄色的书来,“这是我家祖传的东西,应该对你有用,算是老头子给你的谢礼了。”
“谢谢。”陆非鱼也不客气,伸手便将书接在了手里,书面上的字闪过一阵金光,“悬云飞渡?”
“恭喜清彦道友获得‘悬云飞渡’技能,修炼至练气一层。”
他口中的呢喃之语刚刚落下,虚拟的电子屏幕再次闪现。待他看完这句话之时,丹田处像是平白多了一团气劲,身上也轻便了些。
陆非鱼心念一动,转眼便已悬空半尺,且高度还在慢慢上升。
这游戏,真有意思。
一路在新手村逛了个底朝天,帮村头的张大娘杀了鸡,又帮村尾的赵大爷找到了狗,还帮村里的孩子从树上拿回了纸鸢,村里的小霸王也让他教训了一遍……陆非鱼好容易终于升到了六级。
这个游戏的等级便是由人们的修炼等级确定,仙界依次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再往上,游戏里听都没有听过了,不过陆非鱼却是知道的,只因这仙界的修炼体系竟是和玄元大陆一模一样,他死之时,正是化神。
游戏里每个等级又分十阶,难度依次加大,现在游戏里的最高等阶应该是元婴三阶,仙界总排名第一。
待身体里有了力量,再加上几个技能,陆非鱼倒是隐隐发现,记忆中玄元大陆那些功法武技自己竟然可以融汇贯通,倒也是个意外之喜。
虽然只是在游戏里,没甚大用。
后面的升级难度大了很多,陆非鱼一路升上九级便出了游戏。出了游戏仓时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少爷,你醒了?厨房给您热了牛奶,晚餐也热着在那儿。先生怕您饿着,嘱咐我一点之前一定要提醒您出来,刚刚好,还有十分钟。”
即便知道营养液的功用,但是任海平还是放不下心的。
门刚刚打开,门外的刘叔便迎了上来,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这可真好,先生也软和了态度,这两父子和好看来指日可待。
“我不饿,晚餐就不吃了,”陆非鱼话音刚落,刘叔的脸瞬间便耷拉了下来,陆非鱼接了一句,“我去把牛奶喝了吧,我有点困了,喝完好早点睡觉。”
“行行行,少爷你先回房,我待会给你送上来。”刘叔说完便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陆非鱼失笑了一声,转身关上房门便回了卧房。
……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金灿灿地,带着柔和的暖意,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了绒被上。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陆非鱼的视线在床头柜上的时钟上转了一圈,现在居然十一点了。
不过,睡得倒是挺舒服。
一路下了床换上衣服,陆非鱼刚刚走到客厅便看见了端坐在沙发上的任海平,他正盯着手中的报纸,目不斜视。
“爸……”
听见陆非鱼的声音,任海平总算抬起了头,“舍得起来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还以为你今儿个是打算在床上睡一天了!”
“爸,”陆非鱼的表情有些心虚,接着便想要解释,“您不是叫刘叔一点钟叫我吗?我可还是提前十分钟出来的……”
“行了行了,”任海平抬头望了他一眼,“你快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把你头上的红毛给拾掇了,下午去跟我见郑家人。”
任海平的语气很是不耐。只是没有人看见,他掩在报纸下弯起的嘴角。
“嗯。”陆非鱼乖巧地应了一声。
待到陆非鱼将头发染了回来,任海平却是突然生了和他一起逛街的心思,将大半个商场适合他的衣服都让店员打包送回了任家。直到下午四点,两人这才到了和郑家相约的酒店。
约好的时间是五点,他们还提前了一个小时,只是郑家人却是踩着时间点过来的。
任海平看着郑家老爷子带着郑枭进来的时候,面色有点不好看。这……是在给他下马威?
“任老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兄我来晚了,老弟不要介意啊!”郑家老爷子一见任海平便迎了上来,然而即便西装笔挺,笑容满面也掩不了他已经松松垮垮的皮肤。
郑国今天已经六十多岁,比之任海平高了一个辈分,因此大家才老爷子老爷子的叫。他四十多岁的时候得了郑枭这一个独子,可以说郑枭是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比之心肝宝贝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郑国热情地迎上来的时候,郑枭依旧一言不发地站在后头。
“这就是清彦吧?三年前我就见了你一面,现在清彦是长得更好了啊!”郑国笑着夸赞道,随即向后头的郑枭招手,“枭儿,快过来,这就是清彦,你常跟我提起的未婚夫,快来快来。”
郑枭顺着郑国的视线看了陆非鱼一眼,眼中有一瞬间的惊艳,只可惜一闪而过,随即便是深藏在眼底的鄙夷与厌恶。
陆非鱼自认这点看人的眼神还是有的。只是郑枭和任清彦从未见过,为什么郑枭这么讨厌任清彦?
任海平似乎也注意到了郑枭的态度,眸色微冷却是没有发作。
一行四人总算落座,座上大概属郑国最为热情。毕竟,他还记挂着他儿子的命呢!
“任老弟,现在枭儿的身体也已经完全好了,清彦也长大了,我这把老骨头啊,就是盼着他们俩能把事给办了,不然我是死都没法安心呐!”
郑国往任海平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爸!我说过了,我——”任海平还没有开口,郑枭的语气却明显很是不满。
“你说过什么了!”郑国难得对郑枭冷了脸,“你和清彦的婚事是三年前就定下的,这桩婚事还救了你的命!现在你们两个都大了,我看这具体的日子也能定下了,任老弟,你说呢!”
郑国将视线转到了任海平的身上。
任海平看了郑枭一眼,随即开口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长辈的看着他们幸福也就好了。但是如果令公子并不愿意和小儿结亲,我任家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任老弟这说的是哪里话?枭儿怎么会不愿意!今天他跟着我来这儿不就是来跟老弟商量两人婚事的吗!”郑国的脸上带着浓郁的笑意。
郑枭的手握成了拳头,恨恨地看了陆非鱼一眼,突然站起了身来,“爸,我说了我不愿意!你为什么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见!”
郑国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住,沉声道,“枭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说起来清彦这孩子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这婚事你说不愿意就不愿意,你对得起——”
“郑叔叔,我也不愿意。”
未等郑国说完,一直沉默的陆非鱼也站起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