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吉拉的提议,重黎根本没办法拒绝,况且私心里,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跟吉拉独处,重黎还是挺高兴的。
“重黎,地下斗兽场里规矩繁多,主要是因为来这里找乐子的参观者们身份贵重,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非富即贵,你既不是斗士,只是偷偷溜进去看新鲜,可别傻乎乎地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来,不然到时候……”
剩下的威胁自不用说,重黎心里也明白,了然地点了点头。
收拾妥当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动身去了比斗台。
隔着两步的距离,吉拉头也不回地在前领路,一边走,还不忘一边苦口婆心地说道:“重黎,你也别怪我太啰嗦,你是小黑亲手交到我这里来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可没办法跟小黑交代!”
重黎不置可否,默默跟在吉拉身后。
千篇一律的地下通道,纵横交错,重黎不止一次感慨,这鬼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标示,吉拉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路的?在重黎这个路痴看来,这里的路都他妈的长一个模样!一毛一样!
一路走来,也没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风景,重黎真是受够了,每天就在这些狭小昏暗的地道里钻来钻去,感觉自己好好一个大好青年就要变成寄身阴暗下水道的地老鼠了!
“重黎,重黎……重黎!”
忽然意识到身后没有传来重黎的脚步声,吉拉心里惊了一下,慌忙回头,只见重黎仿佛别人给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条通道前,皱眉思索着什么,表情很是困惑。
“重黎,怎么了吗?”吉拉惊讶着,快步走了回来,来到重黎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个图案?”
“哦,那个啊!”吉拉看了一眼,了然道:“八臂仙母虫,重黎你认识吗?听说是阿如温查斯家的家徽。”
怪不得,重黎心里的疑惑迎刃而解,难怪自己觉得很眼熟,原来真的就是八臂仙母虫的图案。
记得当初,莱比卜和乌力罕还就这个奇怪的生物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讨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乌力罕咬死了不松口,非得说八臂仙母虫是很厉害的上古神兽,而身为药师的莱比卜却对此不以为然,更偏向于认为八臂仙母虫是一种植物,两人各说各的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重黎对此不发表意见,光是听莱比卜和乌力罕的对话,全是类似小孩子一般的无用争吵,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以重黎薄弱的想象力,他也很难得想象这种造型奇怪的生物究竟长什么模样?毕竟,传说中的八臂仙母虫已经灭绝很久了,似乎在人类退入白城子内生活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这种近乎神奇的生物,细细想来,距今已有数百年了。
数百年啊!这么漫长的岁月,漫长到足够让人怀疑八臂仙母虫存在的真实性了。
现在,通过通道墙上的石刻图案,重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了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虽然只是冷冰冰的线条,但也让重黎满心震撼。
层层环绕的顺时针螺旋,很难想象,在这个根本没有辅助工具的石器时代,光靠徒手雕刻绘画,竟然能塑造出这么规整的螺旋图案,这手艺简直是巧夺天工。除了绘画技艺方面,整个八臂仙母虫的造型也让重黎胆战心惊,在螺旋图案的四周,按间距排列了八条细长的手臂,向外舒展开来,形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狰狞形象,狰狞,就是狰狞!
简单的线条,寥寥几笔,竟然将静态的图案塑造成了动态的感觉,一个十足的怪物形象呼之欲出。
透过这副冰冷的石刻图案,重黎竟然恍惚间有种错觉,觉得石刻上的八臂仙母虫似乎活了,正挥舞着手臂向自己咆哮而来。
“重黎,重黎!”
“啊!”重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满头是汗。
“你怎么了?”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怪怪的。
“没事。”重黎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八臂仙母虫的图案这么在意,但就是觉得其中大有文章。
“我们走吧,小黑的比斗差不多该开始了。”吉拉重新提醒了一句,希望重黎不要继续傻站在这里浪费时间,重黎听懂了,不过临走前,依然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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