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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维张气的大有吐血冲动,鞑子已经被困在城中,自己占着人数与地势上的优势仍旧被蒙古骑兵冲的散了架。他又后悔不该轻视对方,一时间热血上涌,亲自提刀杀入重围之中,欲鞑子拼个你死我活,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鞑子折返回去祸害城中百姓。
……
城外,长枪方阵步步碾压,海森堡的四磅炮如影随形,粆图勉励支撑着与明军缠斗,他被先前一炮砸的浑身难受,只觉得随时都有倒地可能,想来是脏腑被震伤了,忽见火光映照下的北城门铁闸竟然不知何时被人落下,心中惊惧之下,立时便乱了方寸。他的主力人马都在城中,一旦城门被关,就等于被人家明军瓮中捉鳖。
一愣神的功夫,粆图便失了警惕之心,一杆长枪疾刺而至,透肚腹而过,在他身后带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线。粆图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意识便如泄了气的猪尿泡一样,逐渐便的干瘪萎缩。
“这就结束了吗?真是不甘心呀!”
这位蒙古黄金家族最后一位汗王林丹汗的胞弟带着无尽的遗憾逐渐必上了双眼,或许在长生天的指引下,他能够在另一个世界与先一步离开人世的长子相聚吧!
粆图一死,其部众便树倒猢狲散,李信下令陆九的骑兵出动追击残敌,一面又命人将粆图死去身后留下的一营男女老幼保护起来。并严令,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准妄杀一人。对于上一次的河谷惨案,李信一直耿耿于怀。只因为一是没有证据,二是大战之际影响军心,他也不好就此事在内部展开调查。
李信决不允许这种无差别屠杀的惨案再一次发生于他的军中。同时他一指顾十四,“将粆图的首级割下,扔上城去,当可住守军退敌!”
顾十四恍然,如梦方醒,这招果然玄妙,以敌人之首领首级,作为对付他们最有利的武器,这招果然歹毒。
当粆图的首级被从明军控制的北门之上扔下时,蒙古军顿时一片大乱,原本占据的优势在瞬间化为乌有。毛维张的压力骤然解除,只是他还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让蒙古军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
城上的明军则大声喊道:
“粆图伏诛,降者免死!”
毛维张这才恍然,原来城上扔下那颗人头竟是鞑子首领粆图的首级!难怪他们不战自溃!看来城外的确来了援军,而且战力不俗。
最终,这伙负隅顽抗的鞑子终于崩溃,纷纷扔下武器投降。不过,毛维张的兴奋维持了还不到一会,便有军卒急匆匆来报:
“报!指挥使大人重伤不醒,高山卫指挥使衙门旦夕难保,请经历大人即刻救援!”
毛维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又问了一遍:“你说的可是丘指挥使?”
“正是!”
毛维张觉得忽悠一下,差点跌倒在地,指挥使丘龚就是阳和卫城的主心骨,他若重伤不起,还有谁能在这城中力挽狂澜?自己手下这帮兵简直就是废物点心,对付眼下这些投降的鞑子还几乎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又如何能打过围困高山卫指挥使司衙门的鞑子呢?
忽而他灵机一动,于是下令道:“吊起铁闸,放援兵进城平乱!”
……
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阳和卫城的这场大乱才被平息下去,李信的方阵步兵彻底掌控了城中形势。经过检点,这一战阳和、高山两卫损失惨重。
指挥使丘龚身负重伤,昏迷不醒,阳和卫两个同知与一个指挥俭事全部殉国,另一个指挥俭事指挥使丘龚的儿子丘亮存则因为去大同府公干而幸免于难。
至于高山卫自指挥使姚正隆以下诸多从三品正四品的高级武官则全部失踪,只剩下一群小鱼小虾的镇抚以及千户留了下来。
阳和卫经历毛维张欲哭无泪,李信脸色也难看之极,这一战几乎将他治下的阳和、高山两卫的指挥体系彻底摧毁,损失之大难以估量。忽然,海森堡兴高采烈的进了阳和卫指挥使司衙门,对李信热情洋溢的说道:
“我勇敢的将军,感谢您履行诺言,我的朋友艾伯特医生得救了!是您将他从野蛮人手中解放了出来,是您给了他新生……”
李信对海森堡一嘴的溢美之辞听的直腻歪,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海森堡上尉,请你立即将艾伯特医生请过来,有位更加勇敢的将军等着他来医治!”
“艾伯特医生就在门外,我这就叫他来!”
海森堡刚走,便有一名百姓装扮的男子被带到李信面前。
“李将军可还记得新平堡雪中送炭?我家二公子请将军移步一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