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妸不再说笑,而是表情认真的提出了她的见解,朝廷既然派了人来进行调查,那就说明皇帝在内心之中其实是摇摆不定的,不想被重臣左右,又不相信李信会轻易做下这等事情。并一针见血的提出了问题的症结之所在。
“皇帝之所以摇摆不定,李兄吃亏是在不能和当今皇上建立直接联系……久而久之不能持续巩固信任,挑拨的人多了,须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啊。”
李信眼睛顿时一亮,的确,在听说熊开元上本诬告的时候,他的确有种无力之感,若不是在阳和卫击败了蒙古插汉部,手里还握着一些功劳的话,这一回当真是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他忽然想起了清朝的密折制度,找个机会可以建言崇祯皇帝也采取这种制度,他相信凡是权力欲极强的皇帝,没有人不会不喜欢这个制度的。
广泛的赋予臣下密折专奏之权,不但可以用以表示对臣下的恩遇,又可以不走正常渠道便可将大臣的奏折直接呈递给皇帝,而且少了内阁的干预,皇帝所获知的皆是第一手信息。如此一来,皇帝足不出户便可真实的了解天下大事。
黄妸见李信出神,一连唤了两声才把他拉回来。
“我着实放心不下爹爹,虽然这一回有可能是歹人故意谎报,但见不着心里总放心不下,所以……”
“小弟莫不是还要返回代州?”李信担心的是她的安危,那伙不明身份之人可算是全身而退,既然能暗算一次,便能暗算两次,三次,再回去太危险了,所以太坚决不同意黄妸返回代州。
但是黄妸坚持要返回代州,李信只好退一步妥协。
“既然小弟执意要走,李信也不阻拦,由我那兄弟陆九护送你返回代州,想来那伙贼人便插不上手了……”
黄妸却又一次坚决反对,说陆九是李信的左膀右臂,没了他怎么能行。这一回,李信说什么也不妥协了,干脆便给她两条路选。其一,由陆九护送返回带走。其二,他会强行把她带回镇虏卫。李信的态度不容质疑反对,黄妸便只好欣然同意了。
黄妸临走之时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据我所知,李兄曾焚毁了丘家所有的尸身,那么丘龚的首级是如何流出去的,这其中不可不防!”
看着一路南下的黄妸逐渐消失在山林掩映的道路尽头,李信这才带着身边十几个家丁狂风一般朝白登检查站而去。原本李信打算的是直接返回镇虏卫,可半路又改了主意,艾伯特和海森堡搞的铁厂和铁矿工地便在附近,何不借此机会去看上一看。
离开白登也就是十余里地,便见远处浩浩荡荡的开来了一支人马,身上都是各色衣甲号坎,驳杂不堪,把李信着实下了一跳,莫不是又遇上了流贼?
可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支人马举的是镇虏卫的旗号,而且姨妈当心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史大佗。李信纳闷,史大佗不是在镇虏卫协助钱泰守城吗,怎么来这里了,莫不是镇虏卫城有情况?
愣神的功夫,史大佗便已经来到李信身前下马行礼,没等史大佗说话,李信劈头便问:
“史千户,你不再镇虏卫,来此作甚?”
史大佗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钱镇抚说总兵大人可能要在白登附近遭遇袭击,特请小人来给大人壮壮声威。”
史大佗故意将请字音咬的很重,早在顾通当权横行的时候,他便与钱泰不和,两人也是时有矛盾冲突,如今李信掌权虽然表现上不再互相拆台,可暗地里还是在较着劲。这回也就是李信可能遭遇不测,否则他才懒得打理那钱泰呢。
听了史大佗的解释,李信对钱泰与史大佗二人不免刮目相看了几分,看来人也是不断在成长的,史大佗和钱泰向来谁也管不动谁,谁也不听谁的,如今能顾全大局而摒弃前嫌,这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再看史大佗带的人,一眼便可知是由千户所里临时征调的军户,足足有三四百人的模样。
史大佗见李信下了官道,已经走起了临时踩出的小路,便问:
“大人这不打算直接会镇虏卫吗?正好小人来也来了,就由小人护送大人。”
李信连连摆手,“不必,你带着他们回镇虏卫把,本将去铁厂,晚间可能赶不回去了。”说到一半李信又补充道:“也别让他们空走一趟,回去找钱泰,每人支一两银子。”说完,便继续催马向前,天色不早他还得赶在天黑前看看铁厂和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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