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整理。”
叶知知从茶缸里倒了点水站在窗边洗手,问陈芳芳,“对了,芳芳姐,咱们厂里的人事录取和调动,归谁管啊?”
陈芳芳想了想,随口道,“招工的事归人事科管,政审归厂办管……管这个的挺多的,你问这个有事?”
“我就是好奇,想知道是谁把我人招进来的。”叶知知笑着去倒水,见陈芳芳的茶缸也空了,顺手给她也添上。
“哦,这事主要做主的还是人事科的科长,段科长。”陈芳芳端起茶缸润了润嗓子。
“段科长?”叶知知仔细回忆一下,昨天见的那些人里边好像没有一个姓段的科长。
“对,不过段科长上年纪了,生了病在家养病呢,来厂里的时候少。”陈芳芳翻着手边的报纸不在意地回答着,正好又进来个要盖章的,接着忙去了。
叶知知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忙碌着的工人,心里知道这事暂时只能到此为止。
前世她虽一直是自由职业,但圈子里的潜规则不比正规职场上的少,被黑了只能自认倒霉,根本就没有说理的地方,能做的也只有努力练好技术发展人脉,直到走到足够高的位置,最后无人能动摇。
她很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有一些事儿上,更多的是人脉和关系,讲究的是“人情世故”,而且这事捅开了,若是人背后的背景够强大,叶知知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在酒厂呆下去,毕竟陈家祖上八辈贫农,什么关系也没有,半点力也使不上。
在这个事事讲成分的时代确实能出去亮两嗓子,可真到了关键时候,半点用处也没有。
要是她真想捅出去,也行!前提是她不想好好在酒厂干下去,现在嘛她是肯定要保住这份工作的,天大地大没有她赚钱养身体事大,她现在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来做她想做的事情。
万一真丢了酒厂的工作那才是要命,她要还是从前的陈二娇还好,或者从来没有招工这回事都好,就在陈家混着日子也能糊弄着过,但现在她要是丢了这份工,她都可以预想到成为陈家“罪人”后的可悲生活,陈家不一定能操控她的人生,但肯定会给她造成诸多阻碍。
所以,她得理智一点儿。
至于余瑞芳,叶知知就等着看她的笑话了,她早在陈爱红那里听说酒厂的老会计被借调去了省城,现在厂里根本就没有人带她,以她那考试成绩……啧啧啧。
想通了,叶知知心里的郁气散了许多,这事先放着,以后有的机会来处理,现在真正在愁的应该是晚上睡觉的问题。
没钱没票才是真麻烦,就是多给她一点时间,她都能想出办法挣钱,可现在……短短的大半天时间,她去哪里找钱找票来,至于蚊帐她也不能凭空变出来?
回陈家要她就不想了,就赵秀菊就偏心眼的劲,有陈建业拦着她一根丝都不会给自己,难不成先去支工资?
正愁着,守门的大爷在楼下喊。
“陈二娇同志,有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