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书:“再怎么她也是府里的二姑娘,哪容你们碎嘴?”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
她是护着自己的丫鬟,还是不护着?
“那大表姑娘呢。”似水有些气愤,她是知道自家姑娘不是怪她,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平。“回回听说那边送了礼,就像那狗闻见了屎巴巴地跑过来,哪次是空手走的?”也就是姑娘脾气好,一次两次就算了,偏偏哪一次都没有落空。
要她说是这大表姑娘的心被养大了,觉得理所当然了。
“行了。”春草随手塞了块桂花糕到似水嘴里:“吃的还堵不住你呢,你还叫似水的呢,这小辣椒似的脾气。”什么狗啊屎的,这种话怎能到了姑娘面前。
似水嘟着嘴不语。
流年笑了笑,不去掺和,甩甩手独自往暖阁里去。
没多时,身后就有人追了过来。
“这些箱子里的都要归类一下,还得再从里面挑一些出来,回头要往各院送去呢。”似水一手一块的桂花糕,到了流年面前递了过去。
流年张了张嘴,示意她往嘴里放,等咽下去后,蹲坐在箱子面前说:“这是姑娘吩咐的吧。”
似水没好气地应了。
流年摇摇头:“姑娘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呢。”三个丫鬟中春草的性子比较豪爽一些,也就是在大表姑娘面前会偶尔撒下泼,但是似水就有些暴脾气了。也就是在姑娘手下了,换了别的没被打死都被丢出去了。
“我也不是在意,就是生气。”似水心中意难平,手里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两个人一个对着礼单一个拿了账本来记。
“她们也不敢过分,还有夫人呢,再不济老太爷老太太都是在的。”流年也是看出些门道,这大表姑娘虽说基本上十次里面过来十次能拿了东西,像今天这样空手基本上是没有,但是拿走的多半是自家姑娘不怎么在意的。
既然不是心爱之物,不过是早送晚送的区别。
“他们还是一个姓呢,我们姑娘又不姓郑。”似水嘟囔了一下也不说了。
听着暖阁里面的动静,春草笑着说道:“流年肯定劝住似水了,有时候奴婢想想,她们两个人的名字着实要换一换才好。”
“就是对换了,她也不是小桥流水,涓涓细流?”沈妙珠跟了一句。
春草想想的确如此。
总算这名字叫得久了大家也习惯了。
沈妙珠低头一笑,翻看着手里的书本,这是上一次京都来的礼单中所没有的,这是当的兄长为她准备的。
她不是很喜欢看书的人,这样又是右边看起又是竖着读,一开始的时候是非常不习惯,恨不得眼瞎了来得好。只是日子无聊,慢慢地就品出一些味道。
塘栖镇与京都相比只能就是个乡下地方,好些书能看的都看完了,日子久了,沈妙珠就在给京都那边的回信时略提了提,后面一年四季送的礼中总会藏了几本话本。
郑氏来的时候,沈妙珠正在和春草一起看布料。
“娘。”沈妙珠见了,只是一笑。
对她的到来,没有丝毫讶异。
郑氏走到面前,围着桌子一起看:“要做新衣吗?怎么都是男子用的。”
沈妙珠没有先回答郑氏的话,而是仔细对比后从中挑出了两匹料子。
“是给他的?”郑氏犹豫着开口。
沈妙珠知道郑氏的心结,却不打算在这一点上顺着她。别人是宠孩子宠妻子再不济也是宠妾,她却是个宠爱纵容母亲的。
只除了涉及到一个人外。
她知道郑氏的苦,再受宠的女儿,出嫁后又带了女儿回娘家一住十多年,这样的日子怎能事事顺心。
可谁不苦?
她沈妙珠有家不归,寄人篱下岂能不苦?
郑秀珠看着表妹抢走了家中焦点关注心中岂会不苦。
郑秀秀做庶女看嫡母眼色过活岂是不苦。
可谁的苦都不及沈妙珠心中兄长的苦。
“是啊,给哥哥的。”沈妙珠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哥哥多高,有没有长高,胖了还是瘦了?还是上一回来人的时候说了一次,我估摸着哥哥应该高了,做的时候放一些出来就应该差不多了。”
郑氏低着头不语。
沈妙珠却不许她回避。
“娘,你说哥哥喜欢什么颜色?青色还是墨绿色?女儿肤色这么白,哥哥肯定也是如此吧,要不两种各做一件?”
下一次来人就应该是三个月后了,这时间估计够她做两身了,不过……
“春草,你去库房看看,上一回周姐姐给了我好些料子的,怕是要做秋天穿的。”
“别去了,娘那里有,回头到我那里拿。”郑氏皱皱眉,对沈妙珠说道:“你周姐姐的料子岂能给你哥哥用,没得坏了别人的名声。”
沈妙珠当然知道,所以才当着郑氏的面说。
她想让母亲也参与进来,哪怕是提供几匹料子呢。
春草只在一旁笑着,没说的是周家姑娘送来的全是给姑娘做衣裳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