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春草正带着似水在院子里开了箱笼晒绸缎。
“又不是六月六,弄这些做什么?”这边有六月六晒绸缎的习俗,不过也没有一定要这样做的规定,何况这些都是新的绸缎,没有用过。
“前两天不是找了衣料子吗?奴婢瞅了一眼,有些压箱底的颜色褪了些,虽说没大用,没得好端端地放坏了。”
沈妙珠听了往地上看去,她们是拿了竹席铺在地上,这些绸缎料子就晒在上面,多半是京绸和杭绸,还有一些细棉的料子。有些绸缎的确没那么鲜亮,微微有些褪色了,被特意挑了出来单放在另一边。
“也不能扔了,这些你们到时候去问问,谁要就拿去,就算不能做衣服穿,裁出来做了帕子和荷包也是不错。”
“那可不高兴坏了他们。”似水哼了一声,显然对口中的他们的观感不是很好。
“那你要么?”春草问道。
似水自然不要,她并不缺这些,只不过身为丫鬟,绸缎不是她们能穿的,但无论是送人还是卖了都值不少银子。
她只不过觉得给了那些人也没得一些好,口头上感谢,回头还不是排揎夫人和姑娘。
“先让院里的人挑了……”沈妙珠刚开了口,春草已经笑着说道:“奴婢知道,我们几个跟着姑娘吃肉,怎么也得给他们一点汤喝喝。”
沈妙珠微微笑着,把院子留给春草她们,自己则往小书房过去。回来的路上,她就琢磨着画一幅画,到时候同那几件衣裳一道送去京都。
这座院子是一个类似“l”字型的分布。竖排分了内外间,最里面的一间则充作了库房。待客的厅屋在中间,再过去则是烧水的小厨房以及仆役房。至于书房这则是在外间旁边往外扩建了一处小抱厦出来。
书房很小,不大,统共就放了一张条案、一张同样用黄花梨做的玫瑰椅,再来就是门口进去充作了屏风作用的镂雕花卉的书架。
一下午,沈妙珠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春草中途进来过,说了几句话,见姑娘心思全在画作上,又出去了。
沈妙珠看着纸上的画像有些不好意思,等晾干了,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朝外面喊了一声。
进来的是流年。
“春草呢?”沈妙珠还想问问之前她进来是要说什么事情?
“香橼过来了,春草姐姐正招待她呢。”虽说都是大丫鬟,春草出面招待,也是给了香橼面子。
沈妙珠挑眉,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画卷递给流年:“你去找娘……算了,你哥哥是不是在外院跑腿?”
“他也没什么事情,闲着的时候比较多。”流年的哥哥叫流水,是流年当了沈妙珠几年的丫鬟后,这才试着说了自己的事情。郑家在塘栖镇找个人还是容易,这人进了郑家,就暂时被放在外院。
“以后总有忙的时候。”沈妙珠不太在意,她并不缺这一份月钱,再说了这不是也算是可以用到人了嘛。
“你去拿了银子,让你哥找个装裱的店家,时间慢一些没关系,做工要细致一些。”
似水应声离开。
沈妙珠出了书房,往待客厅去。
“表姑娘。”香橼一看到她,三分笑脸变成了十分笑意。
“让你久等了。”沈妙珠看到香橼旁边的桌子上放了几本书,想着这应该就是大表哥说的话本子。
“奴婢这是过来躲懒呢。”香橼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她长得不算漂亮,只是五官端正,沈妙珠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笑容,非常容易感染别人,让人见了就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春草这时说道:“香橼是替大表少爷送书过来的。”
沈妙珠点了点头。
“表哥同我说过,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走过去翻了翻,果然是是没有看过的。当时为了方便兄长给她找话本也是因为第一次忐忑不安没话找话把自己拥有的话本一五一十地写在信里。大表哥既然也知道,他和哥哥的关系至少不是表面兴致的。
只是从未听说过这事。
想到这,沈妙珠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春草见了,寻了借口送香橼离开。
回来的时候,沈妙珠已经拿起一本话本在看。
“送走了?”
“奴婢让似水去送了,说是大表少爷喜欢我们这的脆萝卜,就着它粥也能多吃一些。奴婢做主,又送了两罐给她。”郑程锦的衣食住行都是香橼在打理,别人都插不上手。就这份信任,香橼在府里走动都让人高看一眼。
沈妙珠虽不在乎这些,但春草几个人见香橼性子好,也乐得交好一场。这些细碎的小事,她并不多管。那脆萝卜原是郑氏有些苦夏,胃口总会差几分,沈妙珠为了哄母亲多吃一些让人做的。
没想到大表哥也爱吃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念头闪过,沈妙珠脸上浮现了笑意:“只要够一些给夫人就好,其他的你们随意安排,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春草应了是。
似水一回来,就到了沈妙珠面前。
“奴婢打听过了,下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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