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眉心,“她到底有多好,让你连祖宗父亲都想要抛下?”
他又说不出来了。
薄凉冷笑了一下:“行了,我把和米阿大叔带回去,你最近抽个时间回来一趟。”
那边隐隐欢喜的应了“好!”
挂断电话,薄凉就觉得这春天的风原来可以这么冷。
她进了候客厅,跟和米阿大叔说了和雷齐也正准备往回走的事。大叔很惊讶,但高兴情绪不减,欢欢喜喜的根河薄凉回了客栈。
和米阿大叔风风火火忙碌到第三天,和雷齐回来了。
和米阿大叔邀请客栈里的人都去他家参加家宴,薄凉自然少不了。她还担任了去火车站接和雷齐的工作。
不得不说,研究生的和雷齐跟大学生时期的他完全不同,虽然还隐隐带着一些青涩,但整个人从整体上来看已经像是个踏入社会的工作人士了,完全没有那些年连帽衫的大男孩儿的气质。
两人放了行李上车,和雷齐很不好意思低声道:“薄凉姐,麻烦你了…”
薄凉看着他略微羞愧的表情,诧异了一下:“怎么了?”
“您能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有点儿无力的说:“我跟那个女孩儿分手了…”
“大小姐脾气?”
和雷齐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猜的,首都的独生女大多都是小公主。”而是个小公主就会有因为家庭宠溺等等因素养成的不同程度的大小姐脾气。薄凉从招赘这个条件上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了。
路上和雷齐都在说他跟那个女孩儿两年的恋爱故事,但大多都是他在哄着那个女孩儿一样的感觉。约会、吃饭、看电影,全是女孩儿说的算,吵架很少,因为和雷齐都是千依百顺那一方;就算是偶尔的争吵,他也是主动退让道歉的那一方,不论对错。
与其说像男朋友,不如说是跟班儿来的更确切。
最后,他说:“这样的恋爱是不是太累了?好像那天被你骂醒了,我是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却连最起码的自尊都没了…入赘…就算勉强在一起了,也还是会分开的,我不能几十年都这样生活…”
“是啊,几十年都那样去生活,就太悲哀了…”这是一整个路程里,薄凉唯一在他的倾诉里说的话。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哀,想起了那些年在苏景渊面前卑微低下的自己,就不觉呢喃出了口。
直到到家,车上都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过话。
路上有一点点小堵,大概十分钟之后,就是一路畅通无阻。
和米阿大叔见到差不多两年没见的儿子很激动,竟然红了眼眶,抹掉眼泪才去抱抱他,拍了拍他的胳膊:“瘦了…”
于是一路上提起失恋都没有红眼圈的和雷齐,竟然在父亲面前掉下了大颗的眼泪,抱着和米阿大叔直说对不起。后者被他抱着,也是直说没事没事,我身体好吃饭香,你学习辛苦了云云…那画面看着,让人一时间感慨良多。
和雷齐此刻哭的像个孩子,大概内心有很大的成分是为了这两年忙着恋爱而忽略至亲父亲的愧疚,又或许看到老迈的父亲落泪,发自内心深处的动容。
总而言之,看到他们连相拥哭泣都变得温暖,薄凉心里的石头缓缓落下,在心湖上泛起不易察觉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