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在原地。
“行了,行了。”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抬手勾了勾探过来的嫩芽,一推眼睛,淡声说道,“外面的先走,一个个慢慢走。”
他话音未落,圈住最外围人群的树木松开了枝条。
那些人忙不迭的跑远,有胆大的跑几步停下来,转过身骂骂咧咧:“是你杀了主教!恶魔!”那人抬手就把手里的包往男人方向扔。
树枝将快砸到里面普通人头上的包扫开。
和那人有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一时间场面嘈杂。
眼镜男的声音平静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你们是中国人。”
“信仰自由!”“信仰无国界!”这是他得到的回答。
莫洵抬手又扔了到雷下去。
场面倏忽一静。
“是啊,自由。”眼镜男同意。
“但我是地头蛇,老天爷都在帮我。”他抬手上指,“你们不信道,甚至不信佛,地头蛇不高兴了。”
这话说的……
莫洵还是配合着招了道雷。
天上的雷声配合着地上男人的话声,虽然无法彻底扭转周围群众的信仰,但无疑让他们动摇了。
无论是从无神论者转变成外教信众,还是背离佛道,转投这在当下看来实用的教派,这些人的信仰本就不坚固。
至于那些真心信仰的,到底是少数。
人群中的眼镜男接下来会如何做,莫洵不关心,他在意的是实验成功了,天道不会因为外国人的死而劈下雷劫。
“一不做,二不休。”黑衣男人放飞成群的纸鹤,让那些监视着已知外国教士的山里人准备起来。
一道又一道的裂缝撕开,一个又一个的外国教士丢掉性命。
他们或是死在万人敬仰的神坛上,或是死在无人知晓的密室中,他们有的正在礼拜,有的正在写日记,也有的,在做某些违反了清规戒律的事情。
做礼拜的莫洵杀了就走,写日记的,男人带走他的本子,如果是在密室中,和欧式装潢格格不入的黑衣男人会带着徒弟搜罗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秘密来。
十几个外国教士杀到一半,莫洵明显感觉到他花在找人的时间上变长了。
“消息传递得太快了。”莫洵沿着教堂内的走廊向前疾行,黑色的袍子拉出起伏的弧度,“他们是不是也有类似魂灯的东西?”
常年生活在山里,苏泽浅的衣着也开始向山里人靠近,虽不至于广袖长袍,却也是一派古风,为方便出剑,都是扎口的短打,精干,行走时能将风都割裂:“想必有。”
夕阳西下,教堂彩绘玻璃窗投下陆离的光影,斑斓的色彩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而变化,仿佛会游动一般。
就在莫洵越过那片斑斓色彩的瞬间,拼接的色块中陡然跃起一道漆黑的影子。
纯黑的颜色衬着明亮的色彩非常容易辨认,那是个带着兜帽的人,驼背,手中持一柄巨大的镰刀。
毫无疑问,这就是西方的死神。
从袖子中伸出的手非常细,简直称得上枯瘦。
而那枯瘦的手腕随意一转,就挥起了巨大的镰刀,向莫洵的脖子斩去——
莫洵手中哭丧棒击出,灵力掀起气浪,举着镰刀的死神瞬间便被吹散了。
死神黑色的影子消失,彩绘玻璃的光斑中又跳出了白色的影子,是背着翅膀的天使,他弯弓射箭,目标依然是莫洵。
莫洵依然是挥出一阵风,天使也消失了。
还没完。
天使消失后,地上又冒出了新的影子,颜色很淡,数量很多,想必,该是人类了。
没完没了,苏泽浅直接将彩绘玻璃窗打碎。
玻璃破碎的声音引起了远远近近的惊叫。
地上彩色的光晕,光晕中的影子,却都没有消失。
莫洵:“阵?”
如果中国的玄幻故事记录的都是真实事件,那么外国的神话也应该是真的,外国人会画法阵:“应该是。”
莫洵看不见外国人的灵魂,天师看不见法师的阵,两边都是抓瞎。
抓瞎有抓瞎的破解方法,过去的三年里,苏泽浅实践过多次。
他持剑指天,捏一剑诀,带下剑光如雨绵密,无论看不看得见,只要存在,尽皆斩杀!
彩色光芒连同虚弱的影子一起消失。
有大量的人正往这里赶来,是被玻璃破碎的动静招来的。
“我们已经找了一圈了。”
莫洵拉出的裂缝位置按理说是很精确的:“应该在这里的主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