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那档子事基本没什么印象了,但是前几天,我偶然听到老爷子一个人坐在屋里哭来着,他一边哭还一边说,说什么要是没把那个东西给我二哥就好了,他和我嫂子也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了,王秘书,你知道我爸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吗?怎么还会和我二哥的死牵扯上关系?”
“哎呦,你们汪家的事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当时公司的员工都在传汪乾夫妻俩死的蹊跷,可是至于是怎么死的,老爷子可始终没透漏过一个字。不过……”
“不过什么?”汪晨和其骏放下酒杯,屏气凝神的看着他。
“那个东西我倒曾听董事长提过,不,确切的说是我曾经陪他回家乡祭祖时遇到了你们家的一位亲戚,当时他们提到了一样东西,那段时间董事长需要做一场大的手术,所以他告诉你们的那位亲戚他将那个东西交给了汪乾,以防手术失败,这个东西没人来守护。”
“那您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吗?”
“那个东西啊……”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拐杖声,随后是汪月林冷的吓人的声音,“张秘书,你和他们俩很熟吗?”
张启正一下子站了起来,力道之大,把身后的那张椅子都给撞倒了。“董事长,我就是,就是跟他们随便聊聊天。”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该有分寸。”汪月林严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手足无措的汪晨和其骏说道,“好奇心不要太强了,否则以后有你们哭的,还有,以后你大哥的事情少插手,毕竟他是你哥哥。”
张启正旁边的筹码越垒越厚,他今天的手气不错,一上来就赢了好几把大的,他兴奋的搓着手,准备再赌上几把就收手。他这个人一向清醒,从来不会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他也知道,好运气并不会一直伴随着自己,不知道何时就可能就会戛然而止了。
“不再玩几把吗?今天手气很好。”穿戴整齐的waiter一边帮他整理筹码一边问道。
“见好就收。”张启正笑了笑,起身走出了赌场。
夹杂着鱼腥味的海风吹拂着张启正的头发,他抬起头,看到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之中。往下看,船走过的海面漾起一层层蒙蒙的小喷雾,那些小喷雾上面还有一层浪花,正在噼噼啪啪的拍着巨大的船身。
张启正走下舷梯,来到最下面一层的甲板上,那里没有人,只有几只海鸥不识趣的绕着栏杆盘旋。他点了根烟,看着前面漆黑一片的大海,看来老爷子已经发现自己和汪晨的关系了,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对他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这人生啊,果然如赌博一样,这一局赢了,下一局可能就是输,而且可能输的连本都捞不回来,所以还不如见好就收,这样至少能保得住自己现在的身家,反正这几年他从汪氏集团捞的油水也不少了。
“就这么定了,回去就递交辞职报告。”张启正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把烟头扔到海里就准备离开,可没想到那烟头在海面上漂了一会儿,突然咕噜一声沉了下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底将它吸进去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