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怒火中烧,哪还讲什么道义,小青想要追讨赌债他肯定是不会给的,如今正好乘乱把两个人都收拾了。
从四方一下子冲出十来个打手,个个面目狰狞,十分可怖,手里刀枪棍棒,都有称手的武器,反观白素贞与小青,一个赤手空拳,一个仅有一把折扇。
“好好的,扯上我干嘛?”小青嘟囔着,手下却丝毫不留情,手掌轻轻一推,连带着好几人直接被轰出了窗户,砸在街道上,引起路人围观。
白素贞也不客气,她身体虽然是女子,但心性却是一个男的,被人欺负到头上哪里还忍得住,白色身影在空中翻飞,柔韧的身体穿梭在众人之间,不断有人被击退。
白素贞手里有分寸,打手们受的都是些外伤,还不足以致命。
可是小青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打手们在她手里被打得遍体鳞伤。
二楼客厅乱作一团,几个呼吸之间,刘掌柜的打手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形如丧家之犬,桌椅板凳毁坏了不少,窗门也被砸出几个大洞。
刘掌柜色厉内荏:“你们不要猖狂,你们虽然武艺高强,但这里是杭州,只要报官,官府很快就来,到时候你们插翅难飞。”
“刘掌柜还想着报官呢。”白素贞威胁道,“恐怕等不到官府出动,你这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能否借一两银子用?”白素贞对小青说道。
小青摆摆手:“这整个赌坊都是我的,一两银子算什么,拿去。”
白素贞将银子丢到刘掌柜跟前,说道:“刘掌柜,韩先生的欠债已经还清,我们接下来谈一谈他的汤药费和劳务费。”
“汤药费,劳务费?”刘掌柜很明显没有明白过来。
白素贞厉声道:“你将韩先生气得口吐鲜血,自然要赔他汤药费,你请他来为你下棋,自然要出劳务费。哦,劳务费的意思就是,工钱,明白了吗?”
刘掌柜碍于白素贞和小青的武力威胁,心里又怕又怒,问道:“那韩人杰,你打算要多少?”
事情的转换太快,韩人杰还没有反应过来,白素贞先一步说:“汤药费三百两,劳务费两百两,一共五百两,拿来吧!”
一听居然要五百两,刘掌柜怒极反笑:“你们怎么不去抢呢?我刘四虽然心黑,但也不至于一张口就要五百两。”
“你之前要韩先生五十两,我现在管你要五百两,很不合理吗?”白素贞笑道,“你要认为我们这是抢劫,那就是抢劫好了,你给还是不给?”
白素贞神色一冷,刘掌柜以为她又要动手,吓得他赶紧叫道:“账房速速取钱过来。”
白素贞将韩先生搀扶起来,将五百两交到他手里说道:“韩先生,这个钱你收着,回家好好照顾女儿,我相信刘掌柜不会再找你麻烦。是吧,刘掌柜?”
刘掌柜迫于威胁,唯唯诺诺地点头:“是的,是的。”
韩人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这个窘迫书生除了天地君亲师,还没有跪过谁,今天却不得不向这位不知名的恩人表达谢意。
“多谢公子搭救之恩,我韩人杰无以为报,愿做犬马,服侍公子左右。”
白素贞赶紧扶起韩人杰:“韩先生不必如此多礼,对于我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服侍伺候就不必了。”
“这银两公子收回吧,韩人杰受的恩惠够多了,公子又不愿我服侍,实在受之有愧。”韩人杰将五百两白银拱手送回。
白素贞看得出来,韩人杰此人人品很好,无奈世道不容,若是没有这几百银子恐怕难以生活,白素贞只得点点头答应韩人杰侍奉要求,日后再说。
“喂喂喂,你们都在那谢来谢去的,我也有功劳的好吗。”小青开口表示不满,“刘掌柜,快把你的赌坊契约交出来,你这间赌坊我要了。”
刘掌柜小眼睛一阵乱转:“公子,不是我不交出赌坊,这赌坊也不是我的,我只是代为经营,神乐赌坊可是杭州城首富刘世宏刘员外家里的产业,我不过是刘家的一个小厮,哪里会有什么契约啊,还请公子放过我。”
小青一听,气得拍了桌子:“胡扯,本公子费了这么大劲儿,看你这猪头唠叨这么大半天,感情白费功夫,气死了,赔钱!”
木桌应声而毁,刘掌柜吓得心肝乱颤:“不知公子要多少银两?赌坊每日流水都会上交,账房恐怕现银不多……”
“零头去掉,有多少要多少!”小青哼道。
赌坊已被白素贞搜刮去了五百两,剩下的现银实在有限,小青最后到手还不足五百两,气得她直咬牙,又动手毁了好几件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