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日子,波澜不惊地过了一个多月。眼看就要到了秋末,天气也越发冷了起来。这是阿和嫁过来的第一个冬天,对冬日雪景充满了向往之情。
元坤这段时间却是极其忙碌的。听说朝中对汉东和汉中的事情决议不下,而魏世子谋逆的案子也还未公开,只是交由中书省的专职官员在审理。元坤应该是在等朝政和案情都明朗之后,再将此案公之于众吧。
这个月元坤来后宫也不过四五次,每次都是到太后宫中吃个便饭请个安,再绕道泰成宫,跟阿和一起喝个茶,然后就匆匆走了。元坤现在很喜欢让阿和给他烹茶喝,明明有专门的尚食宫女,他偏偏不要,非要阿和亲手做给他喝,还要求一定要加上甘草和薄荷。
天气越来越冷,宫中的镜湖已经快要结冰了,各宫的人也就尽量减少了走动,尽量都留在暖和的室内。这倒是让阿和松了一口气,南宫的郭皇后总是盛情邀请她去逛花园、游湖,这回花都谢了,湖也游不成了,总算找到推辞的借口了。
虽说天冷可以缩在屋子里,但这并不是说阿和就没事可做,能整天偷懒睡觉看话本。她倒是想,可眼下有一桩大事要忙起来了,她身为一宫之主自然轻松不了。
明年春天就是宫中五年一次开宫放人的日子,届时到了年纪的宫女就可以结束在宫里奉公的日子,出宫回家。这就也是不少陪嫁过来的吴国宫女正在期盼的事,毕竟守在宫里苦耗年华已经够辛酸的了,这还是在饮食、风俗、行事制度都大相径庭的异国宫廷,叫苦连天的人自然也不少。阿和不愿意因为自己,让这些吴国宫女远离故土,陪自己在燕国宫廷里吃苦受罪。于是主张但凡愿意回国的都找个说辞送她们回去。薛尚宫却不同意,因为泰成宫里的人手本来就不够,若是都走了,宫里空空荡荡的,没人侍奉,不成体统。
两人为此都争论了好几次了,最后总算在周尚仪的调解下,设定了一些条件。虽说是明年春天才能出宫,阿和因为要与吴国的使臣和驿站联系,这其中遣散宫女的花销该如何分摊,也需要早做决定,所以罕见的,阿和也是十分忙碌。
这一日元坤来到泰成宫,看到阿和居然也在书房里伏案疾书,觉得有趣又稀罕。索性不走了,让人将奏折都送到泰成宫里来,他要跟阿和争抢书房的使用权。
泰成宫的书房自然不比陛下平时用的御书房宽敞舒服,阿和也很少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房里看书,因此那些什么桌椅笔砚都不过是些摆设。元坤非要留下来看奏折,阿和少不得让人将书房整理了一番,折腾了好一番。
然而就算如此,元坤也不肯安安静静地批奏折,总是时不时地使唤一下阿和,不是要添墨,就算要茶水。殿外就有宫女,可他偏要折腾眼前的阿和。
阿和坐在他旁边,看完了两份吴国那边的传书,又写了一封回信,觉得有些乏了,又不敢吵到元坤,于是抽了一本杂书,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阿和没忍住,偷偷地笑了出来。元坤本来就不够专心,看到一旁的阿和笑得开心,索性丢了笔,凑到阿和身边一起看。
阿和看的是《笑林广记》,一些小短文和笑话的合集。见元坤过来,她便想掩饰过去,谁知越克制越是笑得停不住。她又想用别的书籍遮了书页,却被元坤一把捉住,连人带书抱进怀里,顺势坐回椅子上。
等她终于喘上口气了,元坤这才问道:“看的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阿和脸上微红,指了指书中一页,上面写着:
“一官被妻踏破纱帽,怒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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