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候张唤军功起家,从一个小小的世袭百户到辽东总兵、征虏前将军,只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七年前受封伯爵,两年前封侯爵。是大周朝迄今为止蹿升最快的官员。
张冒是侯府嫡长子,爵位理应由他来继承,但齐敏华嫁进来三年,不知为什么请封世子一事始终没有被提起过,若说定北候夫妇有心把这爵位传给其他儿子,却也不像,他们夫妇对几个儿子全部一视同人,唯一偏爱的就是最小的女儿,可是自来也没有女儿能继承爵位一说,在这一点上,齐敏华还是不太忧心的。
“侯爷和夫人会不会是想把爵位传给二……”胡太太说着竖起两根手指头。
但齐敏华明白她母亲的这个二所指的并不是二小姐张晴,而是二公子张晾。
张晾和张冒不同,张冒像极定北候张唤,自幼习武,十五岁就去了军营,荫封了卫指挥镇抚,如今已经升任正四品指挥佥事了。
而张晾大概是随了母亲,自小便喜好读书,武艺竟也未曾荒废,中秀才后拜当世大儒秦竞为师,十七岁秋闱高中,在京城待了一年,却在即将参加会试时毅然放弃科举,带了个书童云游四方,一年之内走遍大江南北,回来后向温夫人讨了一笔银子做本钱,竟开始做起商贾来。
短短三年,他把生意从辽东做到京城再做到江南,如今侯府的繁华奢侈,大约有半数是靠他供养的。
虽然如此,齐敏华也并不认为他有争爵的心思。当年秦竞曾断言张晾日后必定拜相入阁,但他偏偏放弃了科举,一个商贾、一个权臣,哪一个更有可能继承爵位?答案一目了然。
因此对于张晾,她从来没有防备。于世子之位,她一直认为是稳操胜券的,是以才没有胡太太的担忧焦虑。
“他只怕是并没有把这世子之位看在眼里吧。”齐敏华不待胡太太把剩下的话儿说完,就低声出言截断她的话头,又睃了眼崔氏问道:“这一段儿家里可好?”
女儿刚得了儿子;又夫妻恩爱;自嫁进来婆母也不需她立规矩,正是事事舒心畅意的时候,这些事于她来说自然也不成事了。胡太太思忖着,只能以后慢慢提点着了。
听到女儿问及家里,她不禁蹙眉,语气里也透出些许不耐,“也就是那么着吧。”只说了这么一句,再不愿多谈。
家里什么状况,齐敏华心知肚明,刚刚也不过顺嘴一问,见母亲心情郁郁,不由得又后悔自己提起这些事叫她烦心。
一时间母女二人都沉默了,门口的崔氏边观察着外边的情形,边注意这里的母女二人,现下见她二人神态,她竟也黯然神伤起来。
最后还是胡太太思及女儿刚刚生产,不该叫她劳思伤神,遂强打起精神找个话头说:“这大小姐倒是个极好的,行事周全,人又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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