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温达显然一直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压制惯了的,气得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温夫人见状连忙吩咐人按温远说的安置下去,心道这孩子忒尖刻任性了些。同样的年纪,同样都是家里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小女儿可比这孩子乖巧懂事多了。
转而又命红蕖将之搀扶到刚抬来的软榻上,又叫红鹃等人收拾张晴的碗箸。
张晴起身走到软榻旁,低头看向正被红蕖扶着坐下来的温远。
见到她,温远眼睛亮闪闪的,开口正要说什么,却见她弯腰凑过来,冷冷的说道:“你既然知道‘喧宾夺主’,那你知不知道‘客随主便’呢?”
小姑娘板着一张小脸儿,一本正经的问出这句话。
也不知是被她的严肃吓住了,还是被她的话问住了,温远抬头愣愣的看着她,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在吩咐下人安放桌子的温夫人转头看过来,姜老夫人等人一直注意着温远的动静,此时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屋子里刹那间安静下来。
“晴姐姐,”许久温远才嚅嚅的道:“我只是想陪着你。”话音未落眼圈就红了,满脸委屈。
张晴直起身,严厉的教训道:“但是你的任性却要给别人添许多的麻烦……”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坐在姜老夫人身边的张暄听着妹妹一板一眼的话眉头不禁渐渐蹙起,转头却看见两个弟弟正指着她挤眉弄眼的,她这才赫然记起这是她平时教训妹妹常说的话。
张暄不禁觉得好笑,妹妹学得倒快,转头拿来教训起旁人来了。
姜老夫人早笑个不住,温夫人也被女儿那像模像样的小大人模样逗得开怀,却不能由着她乱来,急步走到张晴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娇娇,阿远是弟弟,你得谦让着他些。”
她不说女儿说得对错,只教女儿该谦让,显然并未觉得女儿的话怠慢了客人。
“他不听娘亲的话,”张晴一脸不高兴,嘟了嘴将头别向一旁不理温远,“我不跟他玩。”
温远那两汪蓄满了水的潭子终于开了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大滴大滴落下来,却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肯哭出声音,抬头对温夫人涩声道:“姑母,我听话,劳您派人将小侄送回去吧。”
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哀哀戚戚的,连之前心里对他存了几分恼意的温夫人也不禁心疼起他来。
张晴却是理都不理,扭身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坐下。
在坐的人中,姜老夫人觉得这两个孩子有趣儿,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着;温夫人觉得小侄儿年纪尚小、小女儿懂事贴心,心里大为熨贴。
其他人各怀心思,只有温达,此时的他恨不得仰天大笑、抚掌称快了,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个小煞星他也有今日。
但现在的状况他真的不能笑出来,只能将心中的快意按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