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暄的注意力便都被他二人吸引过去,生怕那连弩被动了手脚,钱泌征一旦扣动扳机,弩箭会不会反而向后射,将钱泌征射伤,亦或是出了旁的岔子。
于是她冲张晴匆匆点了点头,又紧紧盯着那把弩机。
张晴见状两腮鼓了鼓,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带着红鹃等人离去。
身后牛小二正紧张兮兮的教钱泌征,“这里……等会儿……看准了……再往那边点儿……再等等……”
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了。
回上院,得从练武场旁的小路走,张晴几人施施然走至练武场那头,只听身后一片惊呼,更有张暄的哀嚎夹杂其中,转过身要看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妙香“哎呀”一声,又看她猴子似的蹿起来跳到张晴身前,与此同时一根铁棍子“哐啷啷”掉落在离她们一行人不远的地上。
草靶所在的地方,离此有近百丈远,这支弩箭竟然从那么远的地方偏到了这里。
张晴抬头看向凉亭处,只见钱泌征面无人色,牛小二却是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而张暄,已经吓得瘫坐在地,哭成了个泪人。
红蕉等人刚刚回过神,急忙过去扶她,大概是张暄有所吩咐,红蕉不待扶起张暄,便抬脚往这边急跑。
张晴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
她原本的打算,是想装作自己受惊,娘亲心疼她,自然以后都不许那个“歪大哥”上门教姐姐箭术了。
但是现下看见姐姐因为自己的主意,又因为关心自己吓成这样,她顿时于心不忍。
于是不待红蕉跑过来,她已率先往凉亭那边走去。
“二小姐,您有没有什么事?”红蕉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张晴并未停下来,边摇头边道:“我没事。”说着加快脚步。
到了张暄跟前,她还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已经哭得没了力气。
钱泌征这一惊非同小可,到现在还处于愣怔当中,而牛小二则在一旁抓耳挠腮的。
“姐姐,”张晴伸手去扶张暄,“你没事吧?”
张暄却只顾着哭,说不出话来,抬手照着张晴伸过来的手臂连连拍打,但她刚刚差点吓死,到现在还手脚发软,哪有力气打人。
拍打着张晴的手的力道像是平日里抚摸她似的。
张晴也顾不上多想,生怕姐姐像自己似的经不得吓,再在地上坐久了更不好,忙吩咐道:“你们快将姐姐扶起来。”
红蕉、红鹃等人合力将张暄搀扶起来,张暄又气又后怕,也顾不得钱泌征这个人了,哭着断断续续的道:“我要回去。”
于是众人便又搀扶着她往回走。
像一阵风似的,小姐、丫鬟七八个人,一会儿的功夫就都走光了,只剩下钱泌征和他的小厮还有牛小二三人。
牛小二四下看看见再无旁人,也不想想自己是这侯府里常住的应该尽尽地主之谊,也不同钱泌征道个别,自地上捡起方才钱泌征由于过分震惊而掉落的弩机,将之抱在怀里飞跑到那边将那支差点伤到张晴几人的弩箭捡起来,头也不回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