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烤全羊和烤羊腿如约而至,期待了一天的美食终于可以吃到口中。陆川和其他导游一样,此时也可以放松下来,好好吃上一顿饭了。
餐厅里依旧很是热闹,有的团是下午才赶到草原,中午没有接受献歌敬酒的仪式,晚上照旧补上。所以,下午到的团还能吃上手扒肉,而上午来的团,晚上如果不再点风味餐的话,就吃不上羊肉了。好在陆川的团点了烤全羊和羊腿,其实这也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因为一下午光是骑马就很是费体力,更费精力,在太阳的晒照下,人体的能量会大量的流失,加上回到住地以后还要观看表演,往往会把人搞得很饿,而是晚上要是不吃点硬货——所谓的硬货就是指的肉类食品——晚上很快就会饿的。毕竟草原不同于城市,除了肉食,其它饭菜也许能吃饱,也许吃不饱,但通常情况下是吃不好。
经历了一天的劳累奔波,所有人都如狼似虎地在那喟着脑袋。烤全羊就是漂亮,随着马头琴的音乐,一只卧跪在推车上的全羊被从后厨推到了客人面前,只见那全羊通身焦黄,顺着开裂处慢慢向外浸淌着嗞嗞作响的油水,羊头上扎着一朵大红花,嘴里还叼着一根鲜嫩的香菜。随着烤全羊的临近,一股股带着孜然清香的烤肉味扑鼻而来,足足吸引了人们的眼球,就连其他团的客人也忍不住在等菜的间隙侧身张望,吃不上肉的人那叫一个羡慕。吃烤全羊礼仪简化到只有一项,那就是请这个团里地位最高的人手持蒙古刀在羊的前额上划出一个十字,就可厨师代为动手,将羊分解装盘,送到各个桌上供人们品偿。要说人们为什么爱吃烧烤,为什么把很多东西拿来烤着吃?也许联想一下人类祖先第一次在火灾过后吃到熟食的喜悦和兴奋就不难理解了,烧烤时产生的煤烟味儿、食物在高温作用下发生质变后烤肉的香味、各种调料在火焰中相互作用产生的香味儿,就连那烤肉的场景都足以激出起潜意识当中原始的野性。
分肉,吃,香!人们尽情享受着酒肉穿肠的痛快。
没有了任务,剩下的就是放纵连日奔波带来的心情。晚餐的气氛远远高过白天,游客结束了一天的行程,释放着压抑许久的激情,导游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不用再想下一步的计划,至少暂时不用去时想。白酒、啤酒可劲地喝,一桌喝罢还要串着桌地喝,你碰杯来我倒酒,你称兄来我道弟,你抽烟来我点火,你甜言来我蜜语,你搭肩来我搂背。草原是一个让人忘掉一切烦恼的地方,夜幕激发出人本来的天性。客人们喝得正欢,导游们也频频举杯。一桌上的地陪加上司机,没一个不能喝,没一个不会喝,更没一个不会劝人喝。男导游劝着女导游,老司机劝着新司机,女导游灌着男导游,老司机逗着女导游。听着乱,看着也乱。谁跟谁都想喝,谁跟谁都能喝,认识的喝,不认识的也喝。酒带着颜色,话也带着颜色。一个是液体的颜色,一个的精神上的颜色。人们享受着液体带来的刺激,同时幻想着精神上营造的氛围。比着喝,比着说,每一个导游都如此的兴奋。整个餐厅人声鼎沸,烟雾缭绕,酒气冲天。伴酒歌手的演唱只是短暂的,但是导游们的即兴表演却是接二连三的。酒桌上是地陪导游自我表现的又一个舞台。同行们喝得差不多,端起酒杯到客人中间拉近感情。此桌坐下,已和客人有说有笑,彼桌站起已经是歌声嘹亮。唱得好的,客人们跟着一起手舞足蹈,唱得不好的,也有客人敬酒致谢。此种情形下,谁也没有错,谁也不会错,只要给足对方面子,大家都是齐乐融融的一大家子。
“陆川,你小子给我过来!大姐我等你这么久了,轮也该轮到我了吧?”陆川刚从一桌客人边上起身,正要转身回到私陪桌上时,背后传来了这么一声近乎于命令的声音。陆川此时也红着脸,涨着脖,打着酒嗝,一手夹烟,一手端着空酒杯,四下环顾,正在找声音的来源。转头一看,原来是后面一张私陪桌,由于头有点晕,第一次没看清是谁,第二次定睛一看,原来是她!
“哟,段姐,你叫我哪!”陆川笑呵呵地转到桌前,坐到了段姐的一侧。不远处,白丽丽正和团上的红姐等几个老大姐同桌喝着酒,聊着天,猛然间一听有个女人毫不客气地叫陆川过去,她小心地回头看着,一直看到陆川坐到了段姐的身边,然后视线就被一波起身碰酒的人挡住了。
此时红姐靠近白丽丽,喷着些许的酒气说道:“看,你的陆川让那个老女人叫走了,你看你,就顾着跟我们聊,自己的男人都没看好吧!再不看紧点,晚上你可连个毛儿也抓不住了!”说罢红姐面带诡异地笑了笑。
白丽丽心里直想得段姐叫陆川过去干嘛,红姐的话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了一半,到最后才听出红姐话里的意思。忙回身在红姐的腿上拍了一掌说:“红姐,你说啥呢?什么我的男人,你别乱说,他跟别的女人喝酒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白丽丽被红姐当着几位女客人的面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其实谁都知道,这简直是言不由衷的反驳。
红姐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了一大半,然后转过头对白丽丽说:“丫头,咱们都是女人,姐是过来,还不知道你们俩那点小秘密?你是不是喜欢陆川这小伙子啊?别装了,姐早就看出你的心思了。一天到晚就跟着他身边转,看你俩骑马时挨得那个近噢,比小情侣还有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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