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雍,我们得谈谈。”露娜送走了四位家政人员后,神色严肃的说道。
郝伯雍抬眼看了看她,没有回应。
“伯雍,难道你还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吗?我爱你,也希望你能整理好过去,或者说你根本也没有过去,我希望你能全身心的接纳我。”露娜一改刚才的冷漠与傲慢,哀求似的说道。
“露娜,你先回去吧,我们改日再约。”郝伯雍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露娜神伤良久后抓起了手,走到门口时她停下来转身道:“你这几年的感情生活不是空白的吗?事到如今,我真的不懂你到底还在留恋什么,犹豫什么?”说完,她就甩门而去。
自己到底还在留恋什么,犹豫什么呢?郝伯雍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道。林蔓茵和他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可为什么她之前说过的话,她清晨跑步的背影还都不时的萦绕在他的耳边和脑海,他想念她做的早点,想念那只吃过一次的“香煎银鳕鱼”,他不舍得清除家中带有她气息的一切东西,他甚至有点儿讨厌别人踏进她和他的家……可露娜说的很对呀,这几年的感情生活的确是一片空白,可自己还留恋什么呢?自己纠结、浮躁,可林蔓茵呢?说不定现在正跟肖蓝快乐、逍遥……想到这里,郝伯雍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他使劲儿的摇摇头,不想再想下去了,为什么只有他这幅鬼样子,他不要,他也要开始快乐逍遥的新生活!
“露娜,你在哪里?”郝伯雍迅速拨通了露娜的电话。
“怎么了?郝大总监有何吩咐?”露娜阴阳怪气的反问。
“刚刚对你发火不好意思,我过去接你吃饭吧。”郝伯雍想到刚刚质问她的样子有点儿后悔,耐心的哄道。
“好呀!”露娜顿时恢复了神采。
灯光摇曳、音乐流转的西餐厅里,台塑牛排、红酒羊排、三文鱼沙拉、巧克力拉瓦、蘑菇浓汤,外加一瓶卡百内红葡萄酒,消气了的露娜和一心要活的快乐逍遥的郝伯雍气氛好的不能再好了。红酒让主食入味又解腻,所以二人多饮几杯,郝伯雍内心的郁闷一消而散,眼前的露娜性感开放,脸蛋微红,不时的对他耳语呢喃……
“伯雍,我们在一起吧。”露娜妩媚的对着郝伯雍说道。
“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吗?”郝伯雍眯着眼笑道。
“从之前到现在,我一直爱你,也想拥有你。”露娜抚着他的脸颊。
“嗯。”郝伯雍应声。
“我们就让时光回到两年前吧,就当我刚从巴黎回来,你刚从日本回来,这个世界里就只有我们两个。”爱的深沉,也愈想占有,也愈想摒弃一切生活中的灰色记忆,恨不得给自己的爱人画一个城堡,上面挂上“闲人免进”的告示,聪明的露娜曾无所畏惧,也毫不在乎他的婚姻,而他离婚三个月了,两个人进展太慢,这让她觉得这份感情缺乏几句像钉子那样的话语,能够控制一切未知。
郝伯雍的沉默和敷衍般的应声让她恐惧。
夜已深,人微醺,二人叫车便回到了露娜的家里。一方情深意浓,一方渴望放纵,身体的躁动加上酒精的驱使,二人终归还是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上演了一场旖旎的爱与欲的激情戏码。
上午强烈的光线照进了卧室,露娜从睡梦中转醒,她随手拿过床尾郝伯雍的衬衣套在光洁的上身,然后轻抚着趴着熟睡的郝伯雍的脊背。郝伯雍醒来后先是一怔,然后逐渐忆起昨晚的一切,没有欣喜,也没有怒怨,若非说有点儿什么的话,那就是脑海里浮动着一丝类似报复的快感——也许肖蓝和林蔓茵也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平静的和露娜道了早安,然后匆匆洗漱后去了公司。
一切就这么开展吧!郝伯雍想。在爱情和婚姻这条路上,他脚步踉跄,绕开了正常人轻而易举都可获得的平淡幸福和满足感,他好似一个呆呆傻傻的麻木了的有腿疾的病人,总踩不到那个让自己新潮澎湃的重要节点,昨晚即使和露娜发生了关系,身体的激情好像也无法撩拨起他内心的热潮。自己对林蔓茵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和露娜的感情,好像从大学好友、红粉知己又转成了床上伙伴,未来如何发展他并不知晓,却也不想知晓。“反正已经有了一次荒唐的婚姻了,爱或不爱,人生还能差到哪儿去?!”郝伯雍喃喃的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