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苗疆的人在世人眼中就犹如修罗恶煞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谢长风状似不解的回答:“可怕?为什么要觉得你可怕。就因为你是苗疆的人?你可是从出生之后就在中原生活,跟中原人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本小爷最好的朋友谁敢质疑本小爷的眼光。”
遥珈欣慰的一笑,就算是没有了百里泽,可是她还有谢长风这样一个好朋友,无论何时何地都处处维护她。
遥珈看了一下天色也不早了,这才说正事,“我这次来是因为听说了你们被北漠八卦阵给困住了,我就想着看我能不能帮到你。现在既然百里泽在这,我就更不方便出现在这,明日我会让白虎护法过来一探究竟,有什么事你可以去土幕齐城里的边城小栈客栈找我们。”
“你不跟我回去?”既然遥珈活着,谢长风自然是想把她带回军营,也让婧斓知道她还活着。
“我现在不方便露面,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杭遥珈还活在这个世上,还有就是我不想见百里泽。”其实她蒙着面就算军营中有人原来见过她想必也认不出来,可是百里泽也在这里,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面对他,而且她现在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她还活着。
一提起百里泽谢长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去也好,省得看见那负心薄情的小狐狸心里堵。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两个人多年的至交好友了,对对方的脾气都是了如指掌,遥珈明白她现在刚死而复生,谢长风是无论如何都得把她看住了,保护好了,才能放心。
送遥珈回了客栈之后,谢长风是一路哼着小曲回的军营,刚踏进军营就碰上了百里泽,那本来还洋洋开心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对着百里泽说话的语气都顿时尖酸刻薄起来了,“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宁阳王殿下,您说您放着盛京的温香暖玉不去抱,倒是跑到咱这塞北自讨苦吃。您说您这马上就要当爹了,这还出来带兵打仗,就不怕孩子出生以后连爹的面都见不了了!”
谢长风这话摆明了就是咒他死,可是百里泽并没有生气,他知道谢长风是在替遥珈怪他。
可是关于朝阳和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百里泽并不想同别人解释,只要他自己知道他没有背叛遥珈,没有背叛他们之间的誓言就足够了。
其他人再怎么不理解他,再怎么怪他,他能能忍着。反正谢长风也不是第一个这么给他脸色的人了,百里泽又想到四个月前他要娶朝阳时,乐吟当时就气的跑回了凉州,泠儿到现在了还不肯和他说话。
百里泽冷睨了谢长风一眼道:“本王的孩子能不能见到爹爹就不劳定国将军操心了,只不过不是说定国将军身体抱恙,怎么现在本王看着你倒像是生龙活虎的!”
谢长风看百里泽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反驳道:“小爷我这抱恙是针对人,只有看不顺眼的人小爷我就会抱恙。”
百里泽负手而立,一袭白色战袍衬得他身姿卓越,淡雅出尘,只不过还是掩盖不了他身上那犹如寒冰一般冷冽的气息。
“这样就好。反正北漠这一场仗本王充其量不过是过来增援,胜了本王只是多添了份荣耀,若是败了也扯不到本王身上。不过你就不一样了,若是这第一场大仗就拜了,这可将是你一辈子也洗不掉的一个污点,定国将军你说对还是不对!”
谢长风差点没被百里泽给气炸,这人无论何时何地总能抓住人的痛处,然后再落井下石一番,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也是一副不服输的气势,“那殿下就等着沾我谢长风的光多添那一份荣耀吧!我一定会早日让殿下凯旋回去,然后一家三口团聚。不过天色不早了,我就不陪殿下你在这晃悠了,告辞!”
百里泽从怀中把同心结拿出来喃喃自语道:“所有人都这么怨我,责怪我,沁碧,乐吟,泠儿还有谢长风,就是姚婧斓也是,这些与你交好的人都不能原谅我娶了别人,是不是你会更生气,更不愿意原谅我,所以才会一次都不肯到我的梦里来,就连在梦里都不愿意见到我。”
百里泽这番自语除了夜晚呼啸而过的风声,再没有其它声音为他回答这个问题。
再说谢长风送遥珈回了客栈,白虎护法和龙祁并没有睡下都在等着她,见到她平安归来这才放下心。
“玉翘。”这是白虎护法的本名,从苗疆出来后遥珈便开始唤她的名字。
“祭司大人有何吩咐。”
“明日你女扮男装去一下安北军军营,替我探一下这北漠所摆下的八卦阵。”苗疆四大护法不仅擅长摄魂术,对于这些奇门遁甲也有涉猎,是以遥珈才派了白虎护法前去。
“至于龙祁你就先与我在这里等候消息,若是玉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们再出手。”
对于遥珈这一安排两人都没有什么异议,等两个人退下了,遥珈这才面露倦色。
遥珈捂住心口处,心脏隐隐有绞痛,遥珈明白大约是绝情蛊又要发作的前兆,自从四个多月前听到百里泽要娶他人,遥珈就已经有些不太好,今晚又从谢小白口中得知百里泽要做父亲了,这下冲击更大,所以这里的事情她必须尽快解决,她不能让谢小白知道她被绝情蛊折磨的快没了性命,那样他一定会阻止她报仇,也不会再替她隐瞒她还活着的消息了。
只是一想起百里泽要做父亲了,遥珈心中就酸涩难忍,苦笑一声,他那么喜欢小孩子,想必一定很高兴。
翌日清晨白虎护法就按照遥珈的命令乔装改扮去了安北军军营,寻找谢长风让他带自己去看一看这八卦阵,看能不能利用摄魂术来破阵。
白虎护法刚走,龙祁就过来敲遥珈的门。
遥珈开门一看是龙祁,便请了他进来。
“青龙护法这么一大早就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遥珈问到。
龙祁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遥珈。
“青龙护法这么盯着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护法其实是爱上我了想向我表白。”遥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着说着就开起了玩笑,或许因为心中郁结难解就想寻个开心吧。
“祭司大人玩笑了,属下怎么敢逾矩爱上您呢!就是给属下十个胆子属下也不敢,之所以那么看着您,就是属下觉得我们似乎之前就认识一样。”
遥珈心中一沉知道龙祁是话中有话,不过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开玩笑,“你看这不就是你爱上本祭司了吗,不过青龙护法这么个搭讪的方法很土,是个女孩都不会有兴趣。”
龙祁并没有理会遥珈的玩笑话,只自顾说着自己的,“不如让属下来猜一猜祭司大人的本名如何。看祭司大人风姿绰约的样子就该是姓杭对吧。”
风姿绰约跟姓杭有个毛线关系,只怕是龙祁认出了她吧。
遥珈沉声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龙祁肯定不是刚认出她来的,只是她自问在龙祁面前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龙祁轻笑一声道:“祭司大人放心,属下既然说了改邪归正就一定会弃暗投明不会背叛您的。至于您说属下什么时候知道您的身份,只能说刚开始属下只是有些怀疑,因为您过分的防备所以就怀疑之前我们是不是认识,只是白矖长老是从北燕姜家把您带回来的,所以属下就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您。可后来当属下在这看到北燕镇南王的时候百分之百就已经确定您的身份了。”
龙祁说到这里看了遥珈一眼,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朝她解释道:“因为虢国侯府发生大火的当晚属下亲眼看见镇南王将您带走。属下当时只是提点了一句前朱雀护法说陈贵妃已经开始怀疑您的身份了,却没想到最后竟然会造成这样惨烈的结果。属下去的时候夫人与彤画已经快要喝下毒药,属下抢先一步拦了下来,只是夫人去意已决,属下改变不了夫人的心意,最后只能把彤画给带出来,用之前准备好的尸体代替。没能带出夫人,还请祭司大人恕罪。”
母亲对父亲的感情生死相随,遥珈明白就算是她去母亲也不会离开,只是她没有想到彤画她竟然还活着,这真的是一个意外之喜。
“彤画现在在哪里?”一听彤画还活着,遥珈就耐不住急切的心情连忙抓住龙祁。
“祭司大人放心,彤画她现在好好的在属下家中。”龙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