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是什么好东西?”沈秋成不知道是笑是嘲,“你怎么会喜欢上饮鸩止渴?”
晏权趴在床上,久久的盯着沈秋成,突然绽放了笑容,“去痛片而已……没什么东西可以放倒我……祸害遗千年,听说过没?”
“你对自己的定位不错。”
晏权笑了起来,“所以一般被我盯上的东西下场都不会太好。”
沈秋成不置可否,他没心情也没时间和晏权在这里打些无意义的嘴炮——“注意身体吧。”沈秋成面不改色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晏权试图向后靠了靠,恨不得视线可以随着思维而弯曲,一丝不漏地捕捉到沈秋成转身的背影碎片。
最终,他无可奈何地选择了放弃,重新拿起小银勺,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粥。
胃里还在歇斯底里地痛。
空气里再也没有沈秋成的呼吸。
就这样来来去去地格式化——
一切回复原始。
一切和往常都没有变化。
却又仿佛和往常截然不同。
等到晏权吃完了一碗稀粥,他才找到了源头——发生变化的是他自己。
是他脑海中拼接的那些欲罢不能的蒙太奇。
是他身体中分泌的那些上蹿下跳的荷尔蒙。
沈秋成,来日方长——
沈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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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闭的空间,没有房门没有窗户,有的只是四面墙。
来源未知的光线时有时无时亮时暗。
披头散发的漂亮女人无声地咧开嘴,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哭。
暗——亮——暗——亮——暗——
她也许在又哭又笑。
然后她伸出血肉模糊的双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管多么努力,他都逃离不了她的束缚,他能切身感受到冰凉的血液滴在脸上,毛骨悚然的触觉。
他甚至能透过对方幽怨的眼睛看到自己逐渐扭曲狰狞的面孔。
他挣扎的像一只濒临脱水的鱼,最终破口而出了两个字。
那是新生与死亡最后的脚步声。
“妈妈……”
小小的他哭了出来。
突然,光线消失。
铺天盖地的黑暗与死寂降临到他的世界。
他缩在原地等待重见天日的一刻。
场景转换——空间仿佛不再是空间,而是一个时光碎片组成的迷宫。
他在无数扇门之中漫无目的地穿梭,无数残垣片段争先恐后地席卷着他——最后留下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紫色薰衣草花海。
他认真地、一步步地踩着薰衣草的花枝前进着——
直到他再也走不动了,他疲倦地坐了下来,情不自禁地拨开面前的花丛——
少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面容宁静安详。
悠然飘逸的钢琴声陡然响起!
一股流连忘返的冲动蔓延了他的全身,他想扑上去,扑上去给少年一个他最最最虔诚的吻。
就在他触碰到对方柔软唇瓣的一瞬间,少年睁开了眼睛。
美好地重演了王子吻醒睡美人那流传千古的一幕。
没等他给对方一个笑,一片墨黑色的羽毛从天而降,轻轻地落在少年英挺的鼻尖上——
一片、两片、三片、四片……无数片……
少年刹那间消失,变成无数片墨黑色的羽毛,向天空之上飘然远去——
他绝望地伸出手,却只抓到了满满一手的空气。
最后一片羽毛消失于他的视野时,他想放任自己去追逐,可一句冷漠又讽刺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撕开他冗长的梦境——
“晏权,我让你很欲罢不能吗?”
“叮——叮——”
晏权猛地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十几秒,才注意到病床头柜上孜孜不倦的手机铃声。
他扫了一眼窗外,没被窗帘遮挡住的玻璃真实地反映了窗外的天空,那是破晓前的混沌。
他又闭上眼睛,抬手摸到手机,按了接听键,黯哑着声音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电话对面的人立刻通过这一声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喂”字里快速地分辨起说话人的情绪——晏权的起床气究竟有多大,也就只有常年在他手下办事的人才心知肚明——此时此刻,怒气值应该不足30%!
dluck!祖宗积德!老天保佑!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表达来意——
“晏总,潘拓领着一群人在我们公司门口,像要火拼似得,吵着让我们交人,说是我们的人抢了他的女儿!他现在已经在发疯了,眼看要开始砸了——”
“去他妈的!他敢砸?!”
这不知是感叹句还是疑问句的几个字真是让人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弱弱地说:“晏总,潘拓不敢……可有人敢……有他撑腰潘拓什么都敢……”
“谁?!”
对面的声音更弱了,“沈秋成……”
晏权再一次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