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在看见王晨出现的瞬间便激动的摩拳擦掌,一直端在手中的暖酒吞入腹中,双眼兴奋地直冒金光。
看见她这神色,裴铮只是莞尔轻笑,只看他手法极快的从随身携带的一个药囊中掏出一面晶莹剔透的薄膜敷在她脸上,跟着轻轻用手指按压,徐昭只觉得面上稍稍一紧,跟着便再无其他异样。
“你做什么?”问着,徐昭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裴铮同样从药囊中拿出另一张薄膜,当着她的面敷在自己脸上:“你想亲自动手抓王晨,总不能用自己这张脸吧;这是用来易容的面具,戴上这个就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了。”
话音一落,裴铮就将自己的成果展示出来;就看刚才还风流尊贵的京中贵公子几乎在眨眼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人,相貌虽依旧清秀,可跟他本来的容貌相比还是相差太多;可这人气质实在太出众,纵然容貌变的普通,依旧风度翩翩如玉树、气质儒雅似温玉,要人不注意都难。
徐昭怎么也没想到会见识到传说中的易容面具,惊讶的张大嘴不断摸着自己的脸,忽然想到什么,冲到一旁的用来净手的铜盆前看着水中倒影出来的影子。
果然,自己的相貌也变了,一张小家碧玉般小巧憨态的容色,将她的艳丽尽遮,倒显得可爱不少。
徐昭很满意脸上的面具,这东西薄而透明,做的极为逼真,如果不是眼光极毒的人绝对发现不了;用它来对付王晨那个断袖,绝对绰绰有余。
再说王晨,领着一帮豺狼爪牙又开始在大街上搜寻猎艳,一双带着凶狠戾气的眼睛向上挑着,还算清俊的容颜因为纵欲过度而稍稍泛青,再配上发白的嘴唇和大黑眼袋,活似一副将要病入膏肓的模样。
看王晨这样,徐昭便是一脸嫌弃:“看样子王唯那厮实在是作孽太多,要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只青面獠牙的禽兽。”
提起王唯,裴铮的脸色稍显不好,可他毕竟是善于隐藏之人,很快又恢复往常:“王唯此生最大的败笔就是生养了王晨这样一个儿子,而他本人也不争气,拼了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个独子;所以就算恨铁不成钢但为了子嗣延绵也不得不将王晨当宝贝一样护着;可殊不知,他越是护着,王晨越是骄纵;这对父子说上去是骨肉血亲,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上辈子的仇人。”
说话间,裴铮就从屏风后面重新换了一身衣衫出来;脱去了华丽的锦衣华服,换上了简单的青锦长衫,黑发披散,锦带束扎,头上戴着一顶普通书生的小帽,怎么看都是一副斯文秀才的打扮装束。
徐昭看见裴铮这打扮,差点吹出一声口哨;哎呦我去,要不说话本子里的狐狸精都喜欢勾搭书生呢,如果书生各个都像咱们世子爷这样俊秀挺拔、气质出尘,她真不介意也变成狐狸精去勾引一二。
被徐昭赤果果的眼神看的有些尴尬的裴铮展开手臂在她面前走两步,停下,问:“这样装束如何?”
徐昭不争气的咕咚咽口水:“裴铮,我敢保证,就你这样只要往王晨那个大色鬼面前一杵,他立刻挺起来。”
被徐昭用词的那个‘挺’字刺激的嘴角一抽的裴铮无语的看着面前言辞不当的女人,迈开步子就要往外走。
徐昭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将要飘过眼前的衣袖,拉紧:“你真确定以身犯险?”
“不是你说为将民怨激出来,只有亲自出手才能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吗?”
徐昭眨眨眼,看着面前脆嫩的要人只想犯罪的清俊书生:“我那样说是没错,只是恐怕要你受点委屈呐。”
裴铮看向楼下打马而来的王晨,清润的眼瞳里翻卷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放心,我只是受委屈,可他是要送命。”
听到这句话,终于换徐昭扯动嘴角了;还是第一次从裴铮口中听到这样嗜血弑杀的话,这要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他;身为王侯子弟,他恐怕自小就浸淫在各种阴谋诡诈之中,镇国侯府在老侯爷一蹶不振后没有完全衰败还能一直稳居在这京城的繁花簇锦之内,想必裴铮在私底下也做过不少动作。
自幼忍受丧母之痛,在知道仇人是谁后隐忍不发、暗中盘算,这份忍耐就超出常人太多;其实她大可不必为他担心太多,抡手段阴谋,裴铮绝非他长相那般温润无害。
徐昭携裴铮齐齐走下酒楼,一在大街上亮相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虽说京中不缺美人俊公子,可毕竟郎才女貌的一对站在一起还是养眼的,不免要人忍不住多看几眼,顺带评头论足一番。
果然,不出几息时间,像一只骄傲大公鸡游街的王晨就注意到他们,不,确切的说是注意到她身边的裴铮。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王晨本来还在骂亲爹将他管的太严,害的他最近的乐子越来越少;突然察觉人群中有异动,回头一看,立刻呆滞,一双眼珠子恨不能掉在地上;美人!好美好美的美人!
‘美人’世子爷察觉到来自于王晨的垂涎之色,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冲着那无耻之徒友善一笑;如果世子爷的美貌以让王晨发疯着魔,此刻这笑容更是蛊惑人心的毒药,立刻就让那禽兽乱了心智。
就看坐在马背上的王晨突然拔声而起,冲着身边的豺狼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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